二話不說,回家偷了他媽媽的首飾替我還賭債為這件事,他差點被他爸打死硬是咬牙沒說一個字。”
我點點頭,又重重點了點頭,我已經有了想要的答案。
我說:“你能給我講點他的事嗎?我想多瞭解他一些。”
鄭偉的目光看向大廳,他的朋友在輪流在敬葉正宸酒,大有不灌醉他誓不罷休的架勢,葉正宸也喝得興起,來者不拒。
“我五歲時認識他,當時他三歲,我們住在一個大院裡,從小玩到大他的家教非常嚴格,葉伯父管他像管自己的兵一樣,非罵即罰。葉伯父不准他和大院外的孩子玩,怕他跟人學壞,不准他抽菸喝酒賭錢,還不准他交女朋友,怕他玩物喪志,誤入歧途。偏偏他個性倔強,根本不知道‘服從’兩個字怎麼寫可想而知,他的童年過的有多淒涼。”
我認真聽著,想象著。
“葉伯父讓他報考軍校,他偏要考醫學院。為了抗議葉伯父的獨裁專制,他在夜店整整泡了兩個月,天天醉生夢死,夜夜紙醉金迷葉伯父要跟他斷絕關係,他反而笑著說:‘好啊,反正這年頭醫生不可憐,可憐的是那些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差點把葉伯父氣死。最後葉伯父妥協了,准許他報軍醫大學。”
我苦笑,“他要是活在抗戰年代,絕對是個寧死不屈的革命黨。”
“是啊。要不怎麼派他去日本。”鄭偉嘲弄地笑笑,又說,“他這個人,特別有原則,不能說的,死也不說,我跟他關係這麼好,去日本的事,他對我只字不提,要不是我看到他錢夾裡那張偷拍你的照片,真想不到他去了日本。”
“我的照片?”
“在京都嵐山的渡月橋上照的。我去日本考察過一次,對渡月橋印象深刻。那天一看見你照片,什麼都猜到了”
我越聽越糊塗。“究竟怎麼回事,你能跟我說清楚點嗎?”
裡面是燈紅酒綠的世界,外面是深藍色的天空,我倚著陽臺的圍欄,聽鄭偉給我講關於葉正宸的事。
我才知道了許多葉正宸未曾說出口的秘密,才真正瞭解了我深愛的男人。
原來,那次回國,葉正宸本來很開心,告訴鄭偉他有了女朋友,還求他幫忙訂製一對海鷗的情侶表——因為他女朋友喜歡。
酒足飯飽,鄭偉送葉正宸回家。
疾馳的轎車上,鄭偉開車,八分醉意的葉正宸又拿出錢包,看著裡面的照片。
鄭偉又瞄了一眼葉正宸所謂的女朋友,上面的似曾相識的景物讓他恍然想起那是日本京都。片刻的震驚後,他猛然意識到:葉正宸的女朋友在日本京都,這是否意味著,他不肯洩露行蹤的兩年,也在日本。
他記得葉正宸生平最恨日本人,從小就常說:“除非戰爭,我絕對不會踏上那片土地”
剎那間的靈光一閃,很多曾經想不通的事,他全都想通了。
經過一番慎重思考,他試探著說。“渡月橋,鋼筋混凝土鑄造,橋面木造,站在橋上縱覽嵐山紅葉我去過一次,印象深刻。”
葉正宸一驚,身體猛然繃直。
他的反應讓鄭偉更確定了自己的推測,不禁搖頭,感慨道:“紅顏,果然禍水!”
葉正宸苦笑著抽出照片,最後看了一眼,撕成碎片丟出窗外。
一路上,他們什麼都沒再說,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能再多談一句話。
第二天,鄭偉託了熟人找到海鷗手錶的廠商,請他們訂做兩塊海鷗的情侶表。廠家晝夜趕工,用了三週時間做好了一對情侶表,鄭偉拿到表後,約了葉正宸去酒吧喝酒。
他一進包房,就見葉正宸獨自一人坐在包房裡喝酒。
“給你看樣東西。”鄭偉獻寶一樣,把手錶交給他。
葉正宸開啟,細細摸著錶鏈上的字,那是按他的要求刻上去的。“丫頭”
“款式仿雷達的新款,機芯是Jaeger精密度最高的一款。”鄭偉說:“怎麼樣,滿意嗎?”
“滿意,可惜”他把表丟在一邊的沙發上,“用不上了。”
“用不上?”鄭偉大惑不解。“你葉少不是又玩膩了吧?”
葉正宸什麼都不說,從桌上拿起根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嗆到鼻腔,引發劇烈地咳嗽。
鄭偉怒了,氣得搶過他的煙。“當初是誰逼著我戒菸的?!說再吸菸就跟我絕交!”
“你不是說,吸菸可以有利於思考?”
鄭偉在暗光下,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的眼中有著深切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