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沐華壓低了喉嚨悄悄說了,連馨寧和雲姨娘俱是一怔,三人議論了一回,反而越發替蓮兒可惜,別人就是因為她是榮少樓的孩子這才害了她,如今若當真不是,那豈不冤枉?
雲姨娘見連馨寧無意將此事捅出去,一時也想不明白。
“那窯姐害得你這樣,你就打算這麼放過她了?”
連馨寧只顧看著眼前的雲錦緞子,一面伸手輕輕撫摸,這些都是預備給榮沐華陪嫁的,她和雲姨娘沒少花功夫,當真可說千挑萬選了。
“姨娘莫急,此事既然蓮兒和那劉婆子知曉,那不如就由她們去給大爺報信吧。她們從來都是青鸞的心腹,說一句可以頂咱們說十句。”
可蓮兒不過是個丫鬟,這種關係到榮府和主子顏面的大事她怎麼敢亂說?雲姨娘和榮沐華俱心中疑惑,但見連馨寧一副胸有成竹氣定神閒的樣子,也便按捺住不問,既然她已經有主意了,那她們不妨等著看戲,一切都說明白了,豈不就無甚意趣了?
新來的玉姨奶奶過門沒幾天,大爺便又一次跑去了長房要接大少奶奶回去養胎。
“我的好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同我回去吧。你不在家,她們都亂了套了,惠如和青鸞兩個實在不像話,就專門欺負玉荷。”
說話時連馨寧正在房裡對鏡梳頭,原是叫丫頭傳了話煩請大爺在外頭稍等片刻,可榮少樓偏等不及,早就趕了進來,又擺出臉孔來喝退了丫頭們,這才滿臉堆笑摟著連馨寧的肩頭求她。
連馨寧聞言大吃一驚,又轉過頭去一臉的不相信。
“爺這話說的我可不信,惠如是有些刁蠻這我是知道的,只因她是太太的人,多少總比別人要有體面些,要說青鸞會欺負人,這是哪兒的話呢?她一向溫柔,爺當初娶她過門時不也說她性子嬌弱又不會與人紛爭,因此捨不得她在外頭吃苦麼?該不會是你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吧?若當真如此我可不依,玉荷妹子雖好,可其他三位也是爺的屋裡的人,所謂物不平則鳴,爺若當真太過厚此薄彼,又怎樣怪她們有怨言呢?”
一席話冠冕堂皇說得榮少樓啞口無言,他過來搬救兵自然是因為如今和玉荷正熱乎著見不得她受委屈,可被連馨寧這麼一堵,他又一時尋不著話頭了,要說當初逼著連馨寧納青鸞進門時,他確實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如今要由自己這張嘴來說起她的壞話裡,似乎也不是大丈夫所為。
只得悶悶不樂地朝邊上一坐,賭氣著半晌不說話。
連馨寧這裡把自己都拾掇妥當了,見人也晾得差不多了,這才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下。
“爺是個心腸軟的好人,馨寧比誰都知道。青鸞少年時對你有恩,你一直記在心裡,如今也對她多有眷顧,這都是你的好意。玉荷年紀小,又才過門,只怕是有不懂規矩的地方,再說她生得那樣好,你又寵她,安知不是在給她招惹禍端?她是格格的人,可不比尋常,若一個不高興回去跟王府裡的人訴委屈,咱們家可要吃不了都著了。罷了,我這就跟你回去吧,也好看顧她一些,幾位姨奶奶那裡也需要安撫安撫,畢竟家和萬事興,若這後院裡頭打了起來,爺在外頭又如何能安心做事?”
榮少樓一聽她願意回去自然高興,又聽她說得這樣委婉好聽,把自己抬得高高的不說,也不曾責怪玉荷不懂與人分寵,反而體諒她年紀小願意多維護她,也對惠如青鸞之輩並未忽略,這樣一個萬事操心賢良淑德的好老婆,如何能叫他不喜歡?
當然也不能太委屈了她,想想二人許久不曾親熱,自己又納了新寵,料定連馨寧心裡也是幽怨的,不過是礙著面子不說罷了,她越是如此懂事,他便越是心生憐惜,又見她近來在榮太太這裡調理得極好,面色白裡透紅,一點朱唇水光粉潤,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胸前那一抹春色也因孕育著孩子而變得更加波濤洶湧起來,玉荷雖然玲瓏有致但到底還是大姑娘家,雖美貌絕倫,可論起風情來,榮少樓心下暗暗評說,竟也不及連馨寧含羞帶笑的半分。
當下摟著她就要尋歡,一雙手早已按捺不住,如水蛇般利索地滑入她的衣襟在她胸前大肆掠奪起來,連馨寧沒想到他大白天竟敢就在長房裡這般胡鬧,當下亂了方寸,忙捂著肚子呻吟了一聲,果然嚇得榮少樓清醒了幾分。
“怎麼?”
“兒子怪你這爹沒羞呢!”
“咳”
一提起兒子榮少樓的道貌岸然又回來了,忙扶連馨寧坐好,又要去請大夫過來瞧,連馨寧急著打發他離開自然是點頭同意的,反正這些常在富貴人家伺候的大夫都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