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雖說有幾分誇大其實,可那筆財富的確多到難以想像。傳國玉璽亦在其中,誰若得了,執掌天下也更為名正言順」
剛說到此處,鸞夙卻忽然聽到一聲帶著溫柔笑意的嘲諷:「只可惜原氏攢了數百年,還沒來得及取用,熙朝便分崩析離了。」
鸞夙不知臣暄這話是何用意,唯有繼續說下去。從凌府抄斬開始說起,說到地圖如何一分為二?藏在何處?小江兒是誰一直說到她與聶沛涵在鏡山相認,身份大白。
樁樁件件毫無隱瞞。
鸞夙說了一個時辰。從始至終,臣暄一直面色深沉,令鸞夙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酒菜早已涼了,鸞夙也早已說完,可臣暄仍舊沉吟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鸞夙才聽到他的反問:「如此說來,你今日將這秘密告知我,不過是為了報恩?而你心裡的那個人,始終都是聶沛涵?」
日期:2013…11…14 18:23
鸞夙聞言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話中之意。她沒有即刻回話,她不願說她仍處於迷惘之中,且日日為這迷惘而自苦不已。
可這適時的沉默在臣暄看來,卻是鸞夙無言回答了他的問話。臣暄的嘴角勾出一絲淡淡苦笑,淡得簡直若有似無:「我以為你應是對我存有幾分真情原來是我自負了。」
「不是的,」鸞夙不假沉吟地回了話,「不是的。」
可這話剛一出口,鸞夙便看到臣暄帶著希冀的眼神看向她,低低問道:「那是什麼?」她知道他在等著她反駁,等著她解釋。
「那是什麼?」臣暄見她不再說話,遂再次重複追問,這一回語中的希冀又高了幾分。
鸞夙看著臣暄,他的眼神閃著波光,就連燭火也彷佛映出了期待。也許是酒勁上了頭,又或許是臣暄的目光太過坦然,她忽然就想要將長久以來的兩難選擇脫口道出,她覺得她瞞不下去了。
自他們相識開始,她在臣暄面前,便從來藏不住秘密。龍脈都告訴他了,這點心思又算什麼?她不怕他生氣,更不怕他嘲笑。她既然要走,也該走得灑灑脫脫,說出來,她便永遠地坦然了。
鸞夙暗暗說服自己不要羞赧,儘量如實道來:「殿下乃人中之龍,坦蕩君子人非草木,我不是沒有動過心思」
氣氛忽然靜得通透,唯有彼此的呼吸聲在這屋內環繞。鸞夙看著那明滅搖曳的燭火,有些忐忑地繼續說道:「殿下對我多番照拂,若無殿下,我如今不過就是個風塵女子罷了我心裡知道,我在殿下面前未免驕縱了些,這也是倚仗殿下心慈寬厚,不與我一般計較。」
「我不是對人人都寬厚以待。」臣暄聽到此處,忽然幽幽笑嘆。
日期:2013…11…14 18:34
鸞夙的語氣立時變得黯然:「我都明白殿下在黎都忍辱負重丶步步為營,舉事時文韜武略丶所向披靡,又是這般出眾的品貌天下間男子的好,殿下一人獨佔全了,試問哪個女兒能不動心。」
「可我對殿下不止是情愛。」鸞夙終於說了出來,語中帶著幾分惘然。
「不止是情愛?」臣暄輕佻眉峰,語帶詢問,將那個「止」字咬得極重。
鸞夙不敢看他的目光,話裡帶著幾分自嘲:「不怕殿下笑話我對殿下有感激丶有依賴丶亦有欽佩與仰慕這滋味實在太過難言,我只怕自己配不上殿下的深情厚意。」
「感激丶依賴丶欽佩丶仰慕?」臣暄忽然笑了,帶著釋懷的笑意,目光恢復了幾分灼熱:「那夙夙對慕王呢?是什麼?可有感激?依賴?欽佩?仰慕?」
鸞夙聞言一怔,片刻後緩緩搖了搖頭:「只有傷心。」
此話甫畢,鸞夙聽聞臣暄長嘆一聲。說是長嘆,倒不如說是長舒一口氣。臣暄的語氣好似忽然輕鬆了起來,可他為何會如此?鸞夙有些迷茫。
他不是應該失意嗎?
「夙夙,」她聽見他喚她,「我很歡喜。」
鸞夙感到臣暄溫熱的掌心覆上了她的右手:「你雖然喜歡慕王,但你更看重我。」
他用了「看重」二字,她無法否認。
「殿下會笑話我嗎?我竟如此水性楊花。」說著說著,鸞夙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可心境卻變得越發平和。
「慕王如此出眾,又與你自幼相識,不怪你喜歡他。」臣暄握著鸞夙的手緊了一緊:「可你與他在一起,卻唯覺傷心,足以證明你二人有緣無分。」
是的,她不能否認。他們生生錯過幾次,的確有緣無分。
「夙夙可知,鴛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