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娘淡淡一笑:「不過是哄弄旁人的託辭罷了。是我做錯了事,惹得世子責難,才從聞香苑抽身。」
鸞夙聞言不由沉吟:「做錯了事?墜姨做錯了什麼事?」她在心中細細回想著,墜娘離開聞香苑,她正值大病之時。當時她日日臥在隱寂樓內將養,並不知墜娘脫籍之事,待到自己身子大好,墜娘已然不告而別,當時她還曾有些怨言卻原來這當中是有隱情的。
鸞夙不禁十分好奇,為何臣暄不將墜娘離開的真實情由告知她呢?難道當時以他們之間的「盟友」關係,還不足以讓他信任自己嗎?再者既然臣暄已將墜娘逐了出去,又為何要安排她來鄭城照拂自己?
鸞夙越想越是想不通,秀眉微蹙再向墜娘問道:「世子為何讓墜姨來此?」
墜娘輕嘆一聲:「你莫要再問了,左右是我做錯了事,再者年紀也越發大了,世子見我掌管聞香苑力不從心,才讓我卸了擔子。他原意是重賞我一筆,讓我告老還鄉,是我執意將功贖罪,世子才讓我來此處的。」
鸞夙見墜娘並不願提起她所犯下的錯誤,便沒有繼續追問。墜娘為鎮國王府效力二十餘年,更一手建立了聞香苑,為臣暄父子刺探黎都情報,可如今只因做錯一件事,卻遭到「驅逐」。到了墜娘這個年紀,又是無兒無女,讓她離開鎮國王府,也算是再不相問她的死活了。
如此一想,鸞夙只覺臣暄很是薄情,不禁輕輕喟嘆:「我還當真以為墜姨覓得良人了。」
日期:2013…09…02 20:20
原來墜娘還會功夫。鸞夙踉蹌幾步,站穩之後又向四周環顧,並未察覺院子裡有任何異常。她正待詢問墜娘手中的飛鏢是從何而來,卻見院門「吱呀」一聲突然大開,一輛低調尋常的馬車立時映入眼簾之中,車前還坐著一名冷肅的青年,充當著車伕。
鸞夙霎時緊張起來,耳中聽得墜娘冷冷相問:「閣下是何人?尋到我這小門小戶,有何貴幹?」
車內之人並未做聲,車前的青年也不下車,只坐在車上拱手道:「我家主公仰慕鸞夙姑娘風采,想請姑娘前往一聚。」
「閣下尋錯地方了,這裡沒有叫『鸞夙』的姑娘,只有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墜娘邊說,邊對著鸞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進屋。
鸞夙不敢耽擱,連忙往屋內小跑,剛跑了兩步,卻聽院外馬車之上又響起另一個聲音:「墜娘從前便對鸞夙姑娘多加照顧,這情分當真深厚啊。」
鸞夙聞言腳下一頓,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魅惑,直教她聽得毛骨悚然。鸞夙連忙迴轉身去,朝著院外的馬車問道:「是你?」
「姑娘好耳力。」這一次的聲音,是來自馬車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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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過細雨霏霏提醒,發現我少發一段,現在補上來,大家先看著一段,再看上面那段哈~噗)
墜娘自嘲地笑了笑:「我這一生混跡風月場中,哪裡能得到知心人呢?如今到了這個年歲,也不奢望了,能在鎮國王府內善終,便已算是餘生之願。」
鸞夙又是一嘆:「世子忒不厚道。」
「為人家奴,做錯了事,理應受罰。如今能得世子寬恕,派我來鄭城照顧於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墜娘看向鸞夙,面露欣慰笑容:「鸞夙,世子如此待你,我很替你歡喜。」
鸞夙面上一紅,連忙解釋:「墜姨會錯意了。我與世子並不如您想得那樣。」
「我想得哪樣?」墜娘反笑道:「世子憐惜你,尊重你,這些我都知道。鸞夙,你可知道我此來鄭城時,世子對我說了什麼?」
鸞夙眨了眨眼,表示願聞其詳。
墜姨這才笑了笑,也不賣關子:「往後鸞夙便是你的主子了。」
「啊?」鸞夙頗為意外:「他當真這樣說?」
墜姨點頭:「千真萬確。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容墜的主子了。」
從先在聞香苑裡,自己得墜娘悉心教習,算是在她手下「討生活」。不曾想有朝一日,她們的身份竟然對調了。鸞夙一時間感慨萬千,對墜娘道:「莫要說什麼主僕了,墜姨於我有大恩,以後咱們便互相扶持吧!」
墜娘聞言含笑道:「好。」
然而這個「好」字剛一出口,墜娘卻又忽然變了臉色,看向院落正門方向,喝問道:「什麼人?」說著已推了鸞夙一把,空手接過一隻飛鏢。那姿勢瞬間而出,英姿颯爽,竟是一個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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