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沉鸞孽 作者:巴喬的中場

此後墜娘日日來看這無名公子的恢復情況,朗星見狀又對鸞夙道:「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墜媽媽定是瞧上他了,否則怎會在他身上花大力氣?這可不是她的性子。」朗星看著榻上日漸恢復的無名公子,評價道:「墜媽媽向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呢!」

鸞夙聞言卻不贊同。她八歲那年遭逢家變,從相府千金淪落妓籍,若非墜娘仗義相護,她早已操持皮肉為生了。可見墜娘當真是個面冷心熱之人。只不過她施借援手大約也是看人的。眼前這重傷的公子雖昏迷不醒,卻貴氣非凡,墜娘應是在賭,賭這無名公子身價不菲,日後定會加倍相報。

想著想著,鸞夙不禁又嘆了口氣,自此每日與朗星一道照料這無名公子。因著他佔了自己的床榻,鸞夙只得夜夜臥在側間的美人榻上,有時夜半輾轉反側,也會披衣起身去探一探無名公子的傷勢。

他已在聞香苑養傷十七日了,明明瞧著傷勢已漸漸好轉,但卻沒有半分甦醒的跡象,仍舊處於昏迷之中。鸞夙有些擔心,這無名公子瞧著至多二十出頭,不該這樣英年早逝。她看著榻上的英挺俊顏,腦中所想念的,卻是與之年紀相仿的另一名男子。她與他,已然八年未見。

那時她尚不是「鸞夙」,她有另一個名字,叫做「凌芸」,而她的父親,則是當年名動天下的北熙賢相——凌恪。

鸞夙緩緩從香囊中取出半枚玉佩,就此陷入那一段深邃的回憶之中

日期:2013…07…21 20:43

第3章:緣之所起

八年前

那時她還只有八歲,是北熙凌相的獨生愛女,閨名喚作「凌芸」。有一日,家中忽然多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唇紅齒白,沉默寡言。父親誆她說是遠方堂哥,她便信了,還曾捉弄過他幾番。而那「堂哥」卻從不告狀,每每只承受她的捉弄,沉默以對。

直至有一日,她捉弄「堂哥」被父親抓了現行,父親才告知她,這少年並不是她的堂哥,而是南熙七皇子聶沛涵。原來南熙有個叛臣欲投降北熙,為表投誠媚上之意,便抓了年僅十二歲的聶沛涵,一路逃到黎都。豈知原帝對這個不受寵的七皇子並不看重,便隨手交給了父親凌恪處置。

父親生性悲天憫人,憐惜聶沛涵小小年紀受制敵國,遂將他帶回相府照料,對外只稱是遠方子侄。那時她雖只有八歲,卻也生出憐憫之心,至此再沒有捉弄過他,每日裡不停喚著「涵哥哥」,只盼望這沉默的少年能笑上一笑。

她與他一起玩鬧了三四個月,南熙便差了使者前來北熙索人,交涉過後,原帝同意將聶沛涵放歸南熙。

鸞夙永遠記得那一天,秋風漸起,乍暖還涼,朝陽初升之時,她與父親為聶沛涵送行。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相繼出了黎都南城門,她一路坐在車裡低泣,任由父親如何安慰也止不住哭聲。

其實父親不曉得,她並非因為聶沛涵即將離開而哭泣,她有旁的原因。她是相府千金,自小出入前呼後擁;可聶沛涵堂堂南熙皇子,返回家國卻是這樣冷情,南熙只派了一位將軍來迎接。

且這將軍還是父親的舊識,確切的說,是父親的師弟。他姓丁,名益飛,是南熙赫赫有名的「飛將軍」。

凌芸感到疾馳的馬車漸漸緩行,最終在十里長亭之處駐足停歇。

丁將軍率先下了馬車,對父親感激道:「師兄高義,照拂七皇子數月,愚弟感激不盡。」

父親便揮了揮手:「墨門弟子向來致力於南北統一之事,你我師兄弟一場,何須客氣。」

丁將軍則顯得憂心忡忡:「師兄大恩大德,愚弟無以為報,只盼師兄千萬小心,莫要因此事牽累己身。」

當時凌芸年紀尚小,不知丁將軍為何顯得那般憂心。如今她才明白,原來這世間尚有一樁罪名叫做「通敵叛國」。

她還記得那天聶沛涵曾對她承諾:「芸兒不哭,我一定會再回來看你的。」他給了她一枚玉佩,以此作為來日相見的憑證。

她記得自己淚眼朦朧地接過玉佩,這才與他依依分別。回相府的路上,凌未叔叔一面駕車,一面想盡法子逗她發笑,她卻只知道攥緊那枚玉佩,心中盼著自己快些長大,有朝一日與他重逢。

可當時年僅八歲的她卻並不知曉,這亂世翻雲覆雨,這朝堂波雲詭譎,有時承諾之重,會敗給人心之輕。

而教給她這個道理的,是凌府上下一百二十條人命

日期:2013…07…22 00:28

鸞夙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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