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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將軍。”
“步大人今日怎麼這個時候來給娘娘把脈?”
“剛才在別處耽擱了些時間,故來晚了。”
宓夫晏點點頭,沒再問,伸手讓步風眠進了鳳寰殿。
小禮子就守在門邊,有些著急的在院子裡踱著步子,如熱鍋上的螞蟻,看見推門進來的是步風眠,忙迎了上去,那心急如焚的樣子在關門的那一瞬間沒逃過宓夫晏的眼睛。
“步大人,您可是啦了,奴才們都急死了。”
“皇后娘娘病情不好?”
步風眠心裡咯噔的跳,他這才晚了些時候過來,怎麼就出了問題,回頭他的小命可也是不保了。
“不是,不是娘娘,是大人您剛才送來的藥”
“可是給娘娘用了?”
“沒呢,喜桂姐姐覺著有蹊蹺,留了道心眼,正擱著呢!”
“沒用就好,沒用就好!”步風眠心頭赫然鬆了一口氣,喜桂這丫頭當真是機靈,回頭得給她個獎賞才是。“趕緊去把藥取來我瞧瞧。”
“是。”
小禮子這邊才走,小九就來了。
“先生,真如先生所料,太月湖邊未見滑到的痕跡。”
看來並非什麼意外落水,倒是自己往裡頭跳的可能性大些。
“步大人,步大人,藥來了。”
步風眠開啟藥包細細的檢查,一樣一樣的藥材辨別,大部分的藥材都沒有錯,突然他放在鼻邊的手抖了一下。
“這藥果真有問題。”
“步大人,究竟怎麼回事?”
“這藥被人動了手腳,其中的陰香被換成了肉桂,這兩味藥外形極為相似,若是不留心不易被辨認。”
步風眠話語鎮定,腦子裡在一遍一遍地回想著剛才御花園裡的遇見的情景。當時很是混亂,圍很多人,他被拉去救人,小九自然跟在一旁,但若有人趁著這人多手雜的時候有心將藥箱中的藥包掉包也未嘗不可。這藥是他親自抓的,在用藥的時候自然不會起疑,鳳寰殿中的人也不會起疑,如若皇后就此服下此計不僅殺人於無形,還連帶著一併將他除去,這般一箭雙鵰,可見此人絕不是一般的歹毒。
“好毒的心腸。”
公仲孜墨幽禁鳳寰殿為的就是怕有人要害曄謦翾,如此看來,這些歹毒之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還是先給皇后請脈要緊。”
今日這所有的事,步風眠也得事後慢慢的才能理清楚。
寢殿裡,喜桂見步風眠來了,迎上去正要將藥的事說一遍。
“小禮子都與我說了,當務之急還是得給皇后請脈。”
一盞茶的時間,步風眠蹙緊著眉,收了把脈的手。喜桂接過去,將曄謦翾的手小心的放回錦被裡,掖好被子,才追著步風眠出啦。
“步大人,娘娘到底得的是什麼病,這幾日了還是這樣昏昏沉沉的總不見清明,可怎麼是好?還請步大人想想辦法呀!”
步風眠輕嘆一口氣,“皇后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從小就長在陰平城那樣四季如春的溫潤之地,方才見好,如今到了揚子城,氣候不如那邊,氣血虧損本就需要好生調理。那日卻又在曦雨殿裡心悸受驚,感人風寒引發時疾,幾重病因加著,才病得這樣重。”
還有些話,步風眠沒有說,因為不知如何說起。請脈時,他能看出曄謦翾以前曾大病一場,也能看出經過一番好生調理,只是未調理好,仍是留了病根,所以才會在風寒誘發之下更為嚴重。
“還請步大人想想辦法才是。”
“喜桂姑娘放心,下官自當盡心盡力為皇后娘娘醫治。我再去換個藥方,你按著醫囑給娘娘服下,若今晚起能止住發熱,明後兩天就能漸漸清明瞭。”
“有勞大人。”
走出寢殿,步風眠將寫好的藥方交到小九手裡,謹慎地叮囑,“你加緊著腳步往太醫院去,必得親自抓藥,親自送到鳳寰殿來,這一路上但凡遇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理會,一切都得以娘娘的事兒為重。”
“是。”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鳳寰殿,步風眠出來時,暮色已深,宓夫晏仍在門口守著,讓步風眠有些意外。
“時候不早了,宓將軍仍在堅守崗位?”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既然皇上將守衛鳳寰殿一職交給末將,末將自當盡心盡力。”
按著常理他是禁衛軍統領,就算守衛鳳寰殿一職落在他身上,他也大可以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