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急促的忙音讓蔣勘正突然湧上來一股怒氣。她什麼時候敢掛過他電話了?!
周恪初見到蔣勘正的神色一變再變,便說道:“我也只是隨口說說,你要是不認識,那也就算了。只是現在醫生都在等著做手術呢。”
蔣勘正又重新撥起了電話,也沒仔細聽周恪初的話。
孟遠在計程車裡,透過擋風玻璃看了最後一眼。蔣勘正轉身離開的背影依舊決絕不留情面。她垂頭看著離婚證這三個字,拒接了蔣勘正的電話。
她所做決定都萬分艱難,如果選擇回頭,便又要痛徹心扉。所以只好躲開一切誘因,哪怕就這一天,讓她先走。
沒想到蔣勘正又再一次打來了電話,孟遠看著閃動的“老公”兩個字,眼眶漸漸發紅。
司機從民政局門口拉的人,又在後視鏡裡看到她這番情形,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秉著寧拆十莊廟,不拆一樁親的原則,對著她說道:“小姑娘,是你老公吧?趕緊接吧。”
鈴聲愈來愈響,孟遠搖了搖頭,又掛了蔣勘正的電話。
蔣勘正怒極反笑:“膽子倒一下子變大了呵。”
“孟遠?”周恪初一尋思,已經猜中了幾分:“你不會是剛剛從民政局那邊過來吧?你以為孟遠出事了?”
蔣勘正終於放下了手機,看了周恪初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邁開了腳步就離開了醫院。
孟遠下了計程車,扛著兩個大箱子慢慢地爬著樓梯。學校的職工宿舍條件也不是很好,學校建校已經一百多年了,職工宿舍用的是最老的房子。孟遠又住在五樓,吱嘎吱嘎地踩著老舊木製樓梯,一層一層地往上走。
她做人其實是失敗的,路上碰到好幾個同系的老師,見她搬著大箱子也沒說要幫忙的話。她這些年所有精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這會兒失敗了,簡直生活都覆滅了。
可是即便燃成了灰燼,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
終於到了宿舍,新學期開始的時候蔣母本來做主要把她的宿舍都給退了,當時她下意識地拒絕了,這會兒正好有了一個棲身之地。也就過了一個暑假,單身小宿舍,也沒有多少很髒的地方,只要擦擦就好。
孟遠從洗手間裡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