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遠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將手掌攤開來,掌心中有一條長長的疤,年頭久了,顏色已經很淡。傅家琪將她的手拉近了,這才看清楚。
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孟遠的掌心,搖了搖頭:“太可惜。”
“你猜得一點不錯,我左手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拉琴了。”
“太可惜了孟遠你”傅家琪得到了答案,塵埃落定的心底又隱隱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9年前那時候孟遠17歲,傅家琪想起那時候的孟遠。沉默的小姑娘,卻擁有最一流的技藝與情感。
傅家琪遲遲沒有收回自己的手,孟遠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一笑:“家琪,人各有命。”
就在這時,又有一隻手覆了上來。那隻手塗著鮮紅的丹寇,緊緊地抓住傅家琪的手。
“家琪,你可讓我一通好找。你電話又忘記關掉靜音了,是不是?”
孟遠收回了手,抬頭看到秦願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她站了起來,看到了秦願背後幾步的蔣勘正。
“你怎麼來了?不是出去了麼?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丟。”
秦願撇了撇嘴,作勢拍了傅家琪肩膀一下:“我還不是擔心你。”她說完後才終於看向了孟遠:“孟遠,你也在啊?這麼巧。”
蔣勘正目光微沉,藏在黑框眼鏡後的雙眸也正在盯著孟遠。
“哥,你可得帶孟遠回家啊。不然下次大半夜打電話給我,我可不出來陪你了。”
孟遠聽到這話心裡一刺,她等了那麼久,可蔣勘正卻去找秦願了。
一個人要失望多少次,才能真正學乖?孟遠不知道,一次次的失望到絕望,一次次的刺痛,到現在幾乎麻木。
她的臉很白,她的手死死地拽著。蔣勘正望了好一會兒,才對著孟遠說道:“走吧。”
孟遠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是在跟她說話麼?
“走吧。”蔣勘正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見她一動不動,他上前了幾步,又問道:“走不走?”
“哦,好。”孟遠收了身邊的包,朝著傅家琪和秦願點了點頭,算是告別。
待他們走後。秦願的手從傅家琪身上滑了下來,她帶在臉上的笑立刻卸了下來。
“家琪,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去見見伯父伯母?”
傅家琪眉頭一皺:“怎麼了?為什麼了要見父母?”
“媒體都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秦願眯了眯眼:“我跟我媽也說,我跟你是要定下來的,咱們以後不是定居在布桑了麼?這不是國外,家琪,人言可畏,我總不能一直無名無份。”
傅家琪似乎覺得很是麻煩,無奈地聳聳肩:“那等我到演奏會結束,好不好?”
秦願心底冷笑一聲,死死地盯著孟遠離去的方向。傅家琪極其潔癖,一雙手更是護得跟寶貝似的,從來不讓人碰他。就連她這個女朋友也從來不許牽手。而剛剛傅家琪摸著孟遠手的情景簡直刺瞎她的眼!
她狠狠地壓下這口惡氣,面上揚起花似的笑容,撒嬌道:“那你可得守信,不然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孟遠跟著蔣勘正上了車,她自覺地坐到了後座,蔣勘正也預設了。一路無言,孟遠靠在車窗上,盯著他的後腦勺出神。
今天蔣勘正開了一輛雷克薩斯出來,車子效能極好,平穩地駛入車庫。孟遠出了神,一時間沒有察覺,直到蔣勘正敲了敲她的車窗。
她急忙走下來,發窘地低著頭。蔣勘正看著到自己肩膀的孟遠,停了大概幾秒,才邁出了步伐。
從車庫出來,到家裡大概兩分鐘的路。孟遠跟在將勘正的背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確定自己離開了他的視線,她才慢慢地抬起頭。頭頂是璀璨的星光,那耀眼的光芒,是她最最遙不可及的地方。
就像眼前的人一樣,孟遠微微嘆了氣。
“對不起。”
“嗯?”
“我今天”蔣勘正頓了頓:“那一巴掌,我道歉。還有,之前所有的事,我通通道歉。”
“你!”孟遠驚得一步都踏不出去:“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蔣勘正最不屑的,就是她孟遠,他怎麼可能會跟自己道歉呢?
蔣勘正說完這幾句話,已經快步走到了家門口。甚至站在了門口,等著孟遠。
她連忙走上前去,蔣勘正遞給了她一雙拖鞋,而他自己也套上了一雙。
孟遠的心突然“噗通噗通”跳得振聾發聵,一顆心浮浮沉沉,又吊了上來。
只可惜,等她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