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驚訝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平白多了幾分足以讓人目瞪口呆的溫和,就連眸子裡都滿是蠱惑人的纏綿笑意,回頭與上官擎對望一眼,“這女人一直都是這麼直白嗎?”
上官擎無可奈何的笑,不緊不慢的往嘴裡送菜。
男人像是聽上癮了,湊過頭來,繼續逼問她,“我好看嗎?”
“哦還行吧!”
“唉,這麼不誠實啊,我看你真是欠懲罰。”他的聲音輕柔的象是藍綢緞,輕輕的無可阻擋的鑽進她的耳膜,緩緩的滲入她的大腦,大手離她越來越近,她害怕得什麼反應也做不出來,她知道,她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恐,這男人又想做什麼?!
“哥,你就別開她玩笑了,你看,都把她嚇壞了。”
“真是禁不起逗~弄。”上官勒一臉欠扁的失落,垂頭喪氣的搖搖頭,慕向惜被激怒了,輕輕一拍桌子,“我告訴你,上官勒,你少對我毛手毛腳的,我一個不小心把湯潑你臉上,看你拿什麼臉出去勾~引良家婦女!”
“哦,我還真想嚐嚐被人潑臉的滋味呢,baby!”被她重新燃起了烽火,上官勒躍躍欲試,準備大展拳腳,這樣子亢奮的他,渾然一個狂妄的毛頭小子,站在擂臺上摩拳擦掌著迎接對手,慕向惜訝異的眨眨眼,與上官擎相視一看,吃吃的笑了,“你還真是”
一頓晚餐,他們吃了將近兩個小時。
她提議去洗碗,上官擎卻將她拉開了,一直不知道隱身何處的僕人適時出現,將他們搞的一片狼藉收拾得乾乾淨淨,依然是恭謹的做事,一語不發,慕向惜暗忖,原來這些人的淡漠並不是針對她和許南川的。
“看上他們中的誰了?給老大我說說,我幫你直接召喚到屋子裡伺候著。”端著酒杯從她身邊閒適的走過,上官勒又開始找茬了,慕向惜就近隨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硬邦邦的肌肉震得她手掌疼,她罵他,“滾!”
上官擎過來,自然的為她揉著手,拿了一件外套搭在手腕上,擁著她往外走去,“怎麼,對他們好奇?”
“他們都不說話。”她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漫步在庭院的大片草坪上,嫩綠青草的味道淡然而優雅地四溢,不時的有幾個地方從地下鑽出噴頭,有水霧從裡面灑出,像一朵花一樣散出來,柔柔的覆在周圍,滋潤著這方綠地,拉著她躲過一個,他輕聲說道,“他們都是上官家的總部一手訓練出來的人,分散在各處宅邸,每個人都是性情古怪卻身懷絕技,所以,在外人看來,有些與眾不同,我從小跟他們接觸,也慢慢習慣了,怎麼,給你壓力了嗎?”
“沒有,就是感覺很神秘。”
夜幕下華燈盞盞,似近還遠,有風吹來,思緒如髮絲一樣被微微撩起,輕輕扶住她的肩膀,伸手將外套為她披上,暖暖的衣服帶著他身上的氣味絲絲浸入肌膚,熱熱的指尖,在她略尖的下巴上摩娑了一下,薄薄的向上斜飛的眼睛微微綻開,帶著一絲迷惑的慵懶,“怎麼就胖不起來呢?”
“還行吧?”
“孕婦都是胖胖的才正常,你真是奇怪。”
聽他這樣的語氣,她倒是有些緊張了,“是不是很不正常?”
他搖頭,衝她釋懷的笑笑,“王大夫怎麼說?”
“有點胎位不正,別的都還好。”
“嗯,那就放心養胎吧。”
連續幾天的時間,慕向惜都跟這兩兄弟在一起,上官擎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邀請她,因為沒有多餘的事情,慕向惜也樂得如此,下班了就被他接過來,晚飯有時候是上官勒做,有時候是她做,跟上官勒還是小吵不斷,上官擎出場調解,從中斡許,這才阻止了一場又一場的惡戰,她發現,自己吵架的功夫似乎越來越精進了,可是讓人懊惱的是,那傢伙似乎總是凌駕在她之上,每次那兩片薄唇總是幽幽的吐出讓她抓狂的話語,她也得出了一個結論,厲害的人總是有他的厲害之處,連吵架這種庸俗的事情,他也絲毫不比人遜色。
醫院檢查結果出來的那天,恰好是週五,她正在整理上午開會的會議記錄,還要對一週的資料做個終結,就可以安心的過週末了,王大夫打電話過來,激動的告訴她hla(人類白細胞抗原)配型吻合,慕向惜止不住興奮的大叫,“真的嗎真的嗎?是真的沒錯吧,趕緊,趕緊把結果傳真過來我確認一下,你跟我爸媽說了嗎?算了,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哦,謝謝太感謝了”
她語無倫次,她喜極而泣,對方也是唏噓不已,強壓著情緒安慰她,“放心吧,我這就跟你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