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絕對!”他對天舉起三根手指,一臉不真誠的笑意,她揮揮手,“我家隔音不好,你這隻大灰狼還是別去了。”
可是,晚上,這隻大灰狼如約來敲門了
開門的是慕爸爸
慕向惜晚飯後照例陪著媽媽在樓下散步,沒有什麼小區公園,所以就在各棟樓之間穿梭,逛了一遍之後她就將媽媽送到了樓下,自己又拐到東門超市買了一組酸奶,順便將第二天的菜也給捎帶了回來,因為路面因為小雪化掉有些溼滑,她走得很慢,很短很短的路程花掉了她大半個小時,當看到路燈下徘徊的頎長身影時,她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寂靜的破舊灰色的樓層為背景,凋敗的路邊的花壇,幾輛歪歪扭扭的腳踏車停靠在那裡,橘黃的毫無溫暖光亮的路燈,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定定的看著她走來的方向。
微風中帶著淡淡的雨腥氣息拂著他俊美的臉頰,身著休閒服侍卻自帶一股恬適優雅的隨情閒逸,平素往後梳得整潔的額髮有幾縷墜落下來,現在才發現,他的頭髮竟然這般長了,放浪不羈又帶著白日所不能看到的誘~惑頹廢味道,垂落的髮絲似遮未遮著眉下那雙幽潛的眼,瞳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沒有盡頭,眸心交織著長睫陰影和淺淺橘波形成的奇特光影,彷彿透出一絲飄忽情緒又顯複雜無邊。
他的眸光那麼異樣,如深海許渦,以至後來她一直記得這夜他的眼。
她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像是第一次認識他這個男人,滿心充斥的,除了感動,就是莫名其妙的心安
他終於發現了她手裡提著的一包重物,面色一僵,緊走幾步過來,接過她手裡沉重的袋子,擰著眉頭,“你是傻瓜嗎?這些東西讓他們買就行了,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路面這麼滑,你這女人到底又沒有一點覺悟,年齡小不懂事就算了,難道連孕婦需要注意的基本常識你也不知道了嗎?我真是想把你”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消弭了,擔憂的看著她的臉,伸手在她愣怔的眼前晃了晃,然後緊張的攬住了她的腰,“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她搖頭。
他不說話了,與她對視良久,似在猜測她心中所想。
半垂的長睫內升起霧氣,她低低地問,“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嗎?”
“”薄唇輕抿,沒有否定。
一絲落寞和失望在他眸中彙集,攪成了一團複雜的情緒,讓他煩躁悽惶,他的右手倏然從後面握上她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淺,淺了又驀地加深,直到那雪白的肌膚上印下他的指印,這才緩緩放鬆了力道,似極力控制,又似想要爆發,最後,他長嘆一聲,以額抵著她的額,溫~熱的呼吸竄入她的鼻息,嬌小的身體似乎也漸漸有了暖意,他如絕望的困獸嘶啞了聲線,似脅迫,似誘~哄,還似懇求。
“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嗎?”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她很想抱著他,依靠他,很想將自己以後的生生死死都把握在他手裡,她的喜悅她的悲傷她的失意,全部交由他掌管,自此以後,他是她的天她的上帝!
可是,這些話,在腦海裡醞釀了數百遍,再抬頭,似乎已經是前世今生,他的臉,如此真實又清晰的擺在她面前,多麼漂亮的眼睛,多麼濃密的睫毛,站得這麼近,她能夠一根根的將它數清,她可以丈量出它的長度,可惜,這麼美好的男人卻不屬於她一個人的,如果,如果能夠在合適的機會跟他相識相戀,那該多好
“兩個月了,都不想我的嗎?”他執著的問。
“也不是。”怎麼會不想呢?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
低下了頭,輕輕伏在他胸~前,因強抑心間直衝眼眶的酸澀而沙了嗓音,心底感覺大悲大慟,幽幽怨怨的喚出那個久違的稱呼,“許少。”
“嗯?”
“那次”
“什麼?”
“那次醉酒之後你清醒了嗎?”
他的身體有些堅~硬,環抱著她腰身的胳膊緊了緊,他的聲音夾雜著懊悔。
“沒有完全醒來,迷濛之中看到你在血泊中,臉上都是淚痕,然後,就有人從外面衝了進來,把你弄走了對不起”
“沒關係了,那件事,我早已不恨你了。”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就是想問問。”想知道兩個人到底又沒有緣分,想知道當初他要了她,難道就真的沒有對她產生一點點的感情嗎?
也是呵,怎麼會有感情呢?他當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