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有一些人早早的來到,看到她的時候都禮貌的頷首,雖然笑臉依然很僵硬,總算不再拿那種嫌惡的眼神看她了,所以,對於這點,慕向惜還是很感激許南川的,他總算為她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從包裡拿出一根乾淨的毛巾,走進內間的一個小廚房,端了一盆水出來,她開始認真的擦拭每張空閒的桌子和椅子,上上下下一絲不苟,輪到金子位置時,她猶豫了一下要走過去,想了想卻又停下了腳步,替她將桌子上的檔案整理好,剛擰乾毛巾,還沒觸到她的桌面,就聽到‘砰’的一聲響,然後‘嘩啦’,小腿和腳一片冰涼
盆子被人踢翻了
她受驚的回頭,恰好看到笑得一臉得逞的那張臉,下一刻,金子像表演戲劇一樣變了臉色,咋咋呼呼的大嚷大叫,“慕向惜,你恨我也不用這麼對待我吧?”
慕向惜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自己,一腿的溼膩和狼狽,鞋子裡面也盛滿了水,而站在安全地帶的金子,鞋底根本沒有觸到一點點的水跡,是誰恨誰,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得清清楚楚,慕向惜皺了皺眉,氣得已經不知道罵什麼好了。
“你欺人太甚!”
冷哼一聲,金子走進格子裡面,將她硬擠出去,拿了桌子上溼溼的毛巾,隨手一扔,好巧不巧的砸到了慕向惜的胸口,臉上也被濺了不少的水珠,慕向惜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這樣做,一點兒防備也沒有,愣愣的用身體接了下來
這下子,從上到下,慕向惜被她用髒水洗禮了一遍,捏著毛巾在手裡,攥得緊緊的,手指關節用力至慘白,牙齒控制不住的打顫,金子回頭看了一眼,被她渾身的慘狀逗樂了,輕笑一下,裝作無奈的揮揮手。
“瞧你,扔過去怎麼也不接一下,看把自己弄溼了吧,咦,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
慕向惜真想撲過去跟她幹架,可是,她怎麼是人家的對手?
跟她對視了一會兒,身上的黏膩實在讓她感覺難受不堪,蹲下去端了盆子就要離開的時候,金子又開始了叫囂,“喲喲喲,你這是學雷鋒做好事還是翻看我的呢?”
鄙視的態度掃了一眼被整理得清清爽爽的桌子,她的譏諷夾雜著尖厲的冰凌撲面而來,直把人刺得體無完膚,慕向惜知道她是故意找茬故意惹她生氣,心裡的憤怒讓她忍不住回了一句,“隨你怎麼說,清者自清!”
就是這樣毫不在乎的態度和那四個字,把金子給惹爆了,下死力扭住慕向惜的胳膊,不肯放她走,眼睛裡冒著火星,“你什麼意思?”
慕向惜冷笑,又吐出後面四字,“濁者自濁。”
金子怒極,狠力將她一推,得意的看她重重的撞到身後的隔板上,她笑得隱晦又刻薄,“你不就一阻街女郎嗎?就你這骯髒的身體,你憑什麼呆在這裡,我們許總就是跟你玩玩,過幾天膩歪了你就被甩到別的國了,到那時,看你怎麼往自己臉上貼金?”
似乎還嫌不解恨,把挎包往桌子上一扔,走過去正要再罵些什麼,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冷哼,“阻街女郎?”
封子勤一臉鐵青的走過來,金子尷尬的笑了笑,“呃經理來了?”
“金子,你不要太過分了,身為同事,怎麼可以這樣說小惜呢?”
“經理,你看她一大早就不幹好事!”委屈的指了指自己腳下溼溼的地面,金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向惜。
封子勤搭眼一看就明白了,鑑於金子資歷很老又是吳佩佩的換帖好姐妹,他也沒有說什麼重話,只是語重心長的勸導了她一番,“小惜是新人,她有什麼地方做錯了,當面提出來,別隨意的侮辱人家!”
金子不情願的點頭,扭著身子回到自己位置上,封子勤這才走到慕向惜身邊,“小惜,沒事吧?”
“沒事。”慕向惜一直低著頭,眸子裡早已蒙上了一層層的薄霧,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跌跌撞撞的走到內間,手指顫抖的將髒掉的毛巾洗乾淨,擰乾,晾在那裡,默默的做著這一切,任滿頰的淚珠吧嗒吧嗒的落下
封子勤出現的時候,她正在倒出鞋子裡面儲存的水,看有人進來,她趕緊又重新穿了回去,從口袋裡掏出他給的那條藍色小方巾擦拭著胸口的水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自嘲的嘆一口,“本來要還給你的,今天又要用上了。”
她一臉故作堅強的隱忍,讓封子勤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勸什麼了,指了指那盆子,“小惜,以後這種擦桌子的事情不用替他們做,純屬吃力不討好。”
“我知道了。”
“要不要回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