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雙接過去,又遞給知漪,知漪看了一眼,就不說話了。這應該是預設了,現在的狀況對我和她來說都很不利,她戴著面具,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是怎樣的,但我此刻只想著一件事,辛格該怎麼離開這裡。
“無話可說了?那就讓位吧。”阿奕起身,伸手想奪過知漪手中的匕首,知漪卻忽然握緊匕首,冷聲道:“僅憑一把匕首就說你是主母的兒子,恐怕難以服眾!”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阿奕冷笑一聲,摘下了面具,然後慢慢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在座的雨奴中有幾個發出了驚歎聲:“太像了!”
阿奕撇撇嘴,脫掉了上衣,赤裸著上身,他的背部肌肉緊繃,左肩下一寸長的疤痕猙獰著。
“酒。”阿奕伸手對著紫雙說道,那架勢就像在使喚一個丫鬟。紫雙遞上了一壺酒,阿奕仰頭喝盡,將酒壺拋向樓下,發出碎裂的響聲。
阿奕的身上突然變成了血紅色,細細看去,竟是一副紋身。
一條花叢中的巨蟒,它血紅的身軀在阿奕的身上盤附著,自腰間鑽出,從右臂腋下繞到前胸,蛇頭搭在左肩上,張著血盆大口,彷彿要把它身下的那些紅色花朵吞下。阿奕左肩的疤痕恰巧落在巨蟒的頭部,遠遠看去,它的嘴卻好像裂開了似的,那大張的嘴也像是它痛苦的掙扎。
那些花我認識,據說只開在黃泉路上,它們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曼珠沙華,也叫彼岸花。它的花瓣本來是白色的,後來由於黃泉之水的澆灌,它吸收了死人的鮮血,就變成了紅色。
彷彿渾身是血的阿奕讓我感到害怕,而他身上的紋身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我向他靠近。周遭的一切彷彿都不存在了,沒有鬧哄哄的殺手,沒有戴著面具的雨奴,只剩下我和那些花朵。
我顫抖的指尖點上阿奕的背脊,那些美麗的花朵竟像是清風拂過,微微顫動著。我撫摸著那些柔嫩的花瓣,指尖在花叢中穿梭著,臉已經不由自主地湊了上去。當嘴唇碰觸到面板的那一刻,我像觸電般彈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做出這樣的舉動。周圍的一切都瞬間恢復在視線裡,我不知所措地看著靜默的人群,大腦象充血似的嗡嗡作響。
“哼!”阿奕的鼻腔裡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眼眸裡盡是睥睨之色。我羞憤的咬著下唇,蹣跚的向後退去。為什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竟然像中了魔似的撲向那些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吃掉它們
“早就聽說他們兩個搞在一起了,沒想到是真的!”
“眾目睽睽之下就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嘖嘖”
“恬不知恥!”
“**不堪!”
這些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灌入我的耳中,我胸口一緊,吐出一口黑血。
“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我喃喃自語,卻被那些聲音擾的心亂如麻。
“啊!”我大喊一聲,跳下閣樓,然而周圍黑壓壓一片更讓我感到窒息,身體不由自主地快速旋轉起來,耳邊的譏笑聲變成了哀嚎聲。真好,終於安靜下來了。
身體迅速的墜落,半空中有人接住了我,溫暖的懷抱,我不禁向他懷裡縮去,透過濃重的水霧,我看見了辛格的臉。
“辛格”我摟住他的脖頸,“我好怕。”
辛格撫摸著我的長髮,輕輕說道:“沒事了,連少榮帶兵來了。”
我抬頭看去,大批的官兵將廣場團團圍住,其中還有不少黑衣武士。連少榮一身雨奴打扮,站在閣樓上與紫雙談著什麼,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她已經摘下了面具,沐清風。知漪的面具已經不見,她被阿奕用劍制住,站在紫雙身側。
突然,沐清風舉劍刺向知漪,知漪的白衣即刻被鮮血染紅,低頭噴出一口鮮血。
“不!”我飛身向閣樓奔去,沐清風已經把下劍冷笑著,知漪倒在我懷裡,身體抽搐著,嘴裡不停的湧出血來。
“知漪知漪”我哭喊著叫她,她已經沒有了反應。
“你幹什麼?”辛格也落在我身邊,轉頭向沐清風怒斥道。
沐清風冷冷的說:“這樣他們就沒法威脅我們了。”
“你說什麼?!”我起身怒吼,抬手向她打去,卻被她握住手腕,她冷笑:“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打第二次?”我掙開她的手,握著匕首向她刺去。
“朵兒!”辛格從身後將我環住,“不要殺她,求你”我推開他,抱著知漪坐在地上,輕輕為她擦拭嘴角的血漬。
廊道上連少榮的人已經和殺手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