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是在斜向上60度角的位置,難道說,這不是光影成像,而是一個透視鏡面?
不用說,外面定是看不到這邊的,因為黑暗因子的密度非常濃,從外而看,完全就是一片黑漆。盛世堯是因為天生的敏覺,加上可以感應我心中聲音,才找到此處目光來源。
下一瞬,就見他扯住一根垂落的鐵鏈,快速往上攀爬,長蟲在後緊追,豎起了頭向他攻擊,好幾次都是險險擦過,但當他爬到近頂端時,長蟲就夠不著了。有鳥怪飛向他,都被蝙蝠給擋住了,而他就直接擺動鐵鏈划向了我們這邊位置,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貼在這面光鏡上。青光在他掌間閃動,我這才看清,他手上握了影月,原來失蹤已久的影月在他那。
他在嘗試用影月刺穿這層鏡面,看他近在咫尺,我再也忍不住去拍擊呼喊,可對面的他完全聽不到。這才想起剛才看到的景象,都是默劇,那一面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假設只是一層鏡面,那麼聲音能夠穿透過來被聽到,如果穿不透,就意味著這鏡面層非常厚。
顯然,那端的盛世堯用影月去刺山壁並沒多用處,因為每一下滾落的都只是細小的碎石,這層面的山石堅硬度非常大。轉眼他就沒再做無用功,而是以手觸控山壁,尋找是否有機關。
我目光痴迷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他,這般急切,眸中有著憂慮,應是很擔心我吧。耳旁突然傳來簡寧一的驚呼,我直覺轉眼去看,就見她被什麼給拖進了黑暗中,想也沒想急衝上去,試圖去拉她,可還沒觸及,突然從後一股勁力拽住我,把我往另一邊拖行。
暗恨自己實在太過粗心,因為看到鏡面中的景象,就忽略了還身在未知險境中,連有東西靠近我們都不曾發現。可被拖走了一段距離就覺不對,低頭一看,卡在我脖子間的分明是人的手,而且袖子是如此的熟悉,剛剛還見過。
214。幾層心魔
狂喜紛湧而來,我沒再掙扎,而是驚喜地問:“盛世堯,是你嗎?”他是找到了機關,從那外牆進來了?那真是太好了,有他在,不管是身處什麼環境,我都不怕了。
可等了片刻,他都沒應我,反而還在把我往後拖,不由覺得奇怪,他這是要帶我去哪呢?心念剛劃過,就被他狠力一甩,人摔在了地上,沒等我反應,他就壓了下來。到這時,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抬眼一看,發現他眸光幽紅,比起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好似有團火在裡面燃燒。我急聲問:“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魔性又起了?”
剛才在鏡面之外,還看到他是正常的啊,難道是這密境空間的原因,使得他在進來之後魔性頓起?嘶啦一聲從肩處傳來,我移轉視線去看,見他竟用蠻力將我衣領扯破,下一瞬就俯身一口咬在裸露的肩膀上,正是已經癒合的傷處,痛是一點點滲進面板層,再傳到中樞神經,傳遞到大腦的。我倒吸著涼氣,喊著他的名字:“盛世堯,你醒醒!”
可他埋頭在肩處,牙齒磨破了皮,不斷吸吮著我身體裡的血液,我用手去抓他的頭髮,卻怎麼都拉不開他。恐懼與絕望瞬間沒入心頭,他失去理智了。
他確實失去理智了,因為我已感覺到他的手在身體上游移,從底下衣服內鑽入,之前不好的記憶全都湧進腦中。黑暗的空間,交纏的氣息,然後,無盡的疼痛。他說過,若與我再行一次,魔性會吞噬我的魂氣,陷入萬劫不復。
盛世堯,不可以!我在心中吶喊。他抬起了頭,我燃起了希望,以為他恢復了些理智,可見那幽紅的眸子逐漸轉黑,變成了我最熟悉的黑洞,我知道,魔瞳再次出現了,這是我最最恐懼的噩夢,每一次入他魔瞳,就如墮入地獄一般。
無法避免的,我被吸進了黑洞的漩渦中,這次與之前不一樣,是一直沉一直沉,在漩渦中翻卷,永無盡頭,清晰感覺到身體的疼在蔓延,像細密的針同時扎入。我疼得蜷縮身體緊緊抱住,到後來都開始抽搐,眼前開始出現了幻影,上演一幕戲劇。
戲劇中,有一個女人,伶仃身影在黑暗中瑟瑟顫抖,她嘴裡喃念著祈求這一生快些了斷,因為流浪的歲月永無盡頭,不知今歸何處,不知明往何方;因為愛的人成了嗜血的惡魔,要將她撕成碎片。她想要痛哭出聲,乾涸的淚腺卻不聽使喚,只剩難以忍受的澀疼,於是抬起頭,張大嘴像極了脫離了水的魚兒。
在她抬頭的霎那,我看清了那張臉,是應寧!不,是我的臉,那個絕望的女人是我!再也無法扼制恐懼,我開始尖叫起來,可無論怎麼叫,出來的聲音都是嘶啞的悽喊,猶如老態龍鍾的垂詢老人。我一低頭,看到了垂在臉旁的鶴髮,看到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