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夢起之源,但你不知莊聿或許有我形,但無我的神,他黑眸裡的黑氣只是千年練就的術數,而不是像我擁有魔瞳。你與我糾葛兩千年,即使你沒了她的記憶,但魂卻從未忘記我,所以你會一遍遍做著與我相關的夢,預知著今天將發生的事。”
他說到這輕嘆:“只可惜你空有她的魂,卻無她的身,即使能預知未來,也無法改變歷史。來吧,進入我魔瞳中吧,我帶你成魔。”
低吟到最後,那句話猶如咒語般,我直直盯著他的眼,意識沉離,墮入黑暗。腦中如炸開了鍋一樣,各種各樣的影像從四面八方湧入,有古裝的應寧,有現在的我,有祭祀的火臺,有我與他的初識,有無數個未知與已知的畫面,然後那些畫面漸漸變淡,又如洪水般向外流。
忽然我意識到什麼,隱隱而覺當這些影像從腦中消失時,那麼我將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我拼命想要挽留,但虛無的影像又如何能挽留的住,突然想起脫出魂城時的那一幕,我不知從哪生出一股氣息,竄遍體內四肢百骸,下一刻,我即使還在黑暗中,卻能看到盛世堯,也能聽到聲音了。
我知道,我再次開啟了心眼。
只見他已經戴上了那銀色面具,坐於我身側,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點在我眉心處,源源不斷的黑氣從我頭頂冒出。他在作什麼?大約半刻鐘後,他收起了指,沉重地喘息著倒臥在我身旁,緊緊圈住我腰,看著我的眸中流露沉痛,只聽他說:“小小,睡吧,一覺醒來,你就什麼都忘記了,所有的事都與你無關,我讓你迴歸平凡。我絕不會再讓歷史重演的,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背吧。”
他一點一點把唇貼在我耳畔,閉上眼如喃語:“寧,這是師傅僅能為你做的。”
我的腦中霎那閃過一道奇異的白光,彷彿像是一支騰空而來的長箭,震得我大腦當機。隨後是如萬箭穿心般的疼從心口泛開,似有什麼呼之欲出,我想到剛才他的話,拼勁全力用意識與那股力量對抗。我不要忘記,盛世堯,我不要忘記你!
疼痛以千百倍的強度湧進我四肢百骸,似痛還酸,似冷還熱,逼得我直欲發狂。彷彿聽到他在耳邊驚喚:“小小,你怎麼了?”我在心眼中看到自己臉色通紅,脖頸上血管似要爆裂開來一般,他立即坐起,再次雙指抵在我眉心,但只過兩秒,他就彷如力竭而倒,不敢置信地喃語:“怎麼會這樣?”
我心中一急,想要掙脫這黑暗桎梏,從意識混沌中甦醒過來,但卻覺眼前白光閃過,再看不到他,更覺自己意識如被一條牽線迅速往後拉,墮入無盡空間。等再恢復視力時,我愣住了,竟再次魂回到兩千年前。循著記憶中的那條路線,我暢通無阻地再次來到應寧的房間。
那扇暗門已經開啟,身不由己地飄魂入內,只走了一會,就聽到應寧哀慼的哭聲了。這次沒人再阻攔我,循著那聲音一步一步緩緩走近,當哭聲近在耳畔時,明明黑暗無光的空間,我又一次看到了應寧身上散出來的淺淺綠光。
她似伏在一張石臺上痛哭,當沉暗嘶啞的輕嘆傳來時,我連魂都驚顫了,那是。。。。。。
一隻大手從黑暗中伸出,撫在了應寧的頭上,我順著那手往上看,隱隱可見一片漆黑中的石臺上,似躺了個身影。我直覺往前邁近,想要看清楚是不是他,但沒想只前進了一步,就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擋住了,這才意識到我只是一縷魂回千年,並沒有真正走入這個空間。所以只能作為旁觀者,看著這一幕重現眼前。
應寧抬起頭,臉上淚痕斑斑,眼睛中全是哀慼,她說:“師傅,你現在這般都是因為我,如果可以,我不要復活,只想換你洗滌魔性得重生。”
我心中浮動,大抵明白這是應寧被巫師起死回生後,顯然黑暗中的巫師已經應劫成魔。只聞如撕裂般的嗓音在半空迴旋:“寧,別哭,這是天命。”
應寧抹乾淚,仰首而道:“是天命嗎?那就讓本該屬於我的劫由我來度吧。”說完她就抬手拂袖而過,只聽黑暗中傳來驚惶的聲音:“寧,不要!”隨後就靜默無聲了。
我看到應寧緩緩起身,將一道身影從石臺上扶起,然後背在了身上。這時,我看得再清晰不過,是他!戴著銀面的巫師,也就是武王堯,盛世堯的前世。
這時他耷拉著頭靠在應寧的肩膀上,似已昏沉。而應寧手按某處,再次啟動機關,石臺後方露出了一條通道,她揹著他走進了裡面。我又能向前邁進了,似乎他們與我必須得保有一個距離,走了將近一刻鐘前方出現向上的臺階。
臺階盡頭是一扇石門,應寧啟動開關,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