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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盛世堯把所有人都喊起來的,因為在木排上,也不可能生火什麼的,所以睜眼只見漆黑,是真的黑,而空氣中似夾雜著什麼。仔細分辨,才發現是濃霧,半夜又起霧了。可這不應該是盛世堯喚醒我們的理由,只聽他沉聲道:“水在動!”經他一提醒,我立即發覺我們的竹筏確實在動,而且速度還不慢。
怎麼回事?並沒有感覺到風向啊,水怎麼會無緣無故動起來?周通和六子趕緊用漿划動,可彷彿有一股吸力般,將我們的木筏往某個方向迅速吸進。而濃霧遮擋了我們的視線,根本就辨別不了方向,最後盛世堯做出示令,所有人都趴在木筏上,為的是以人體的體重來壓制木筏不要被鼓動的浪掀翻。
強烈的不祥預感在我腦中滋生出來,黑夜、濃霧、無風、水流急湧,這些連在一起意指著什麼呢?很快我就有答案了,漩渦,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的水都在往那中心地帶湧,包括我們的木筏,等我們發現有漩渦時已經來不及,木筏整個被捲入其中,頃刻間就被掀翻,我一頭砸進了湖裡,而且感覺到那股吸力就像是一隻巨手一般,用力將我拉入漩渦中心,直至沒頂。
其他人的情況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湖裡連連打轉了好幾圈,然後猶如千金壓頂般將我身體往下沉。我拼命擺動四肢,想要與這股力量抗衡,可是人的渺小在這時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微小的力氣根本是在徒勞。肺部的空氣在一點點減少,我開始四肢無力,意識也逐漸抽離,腦中劃過的念頭是:原來我們穿過了迷林,並不是終止,這條綠湖才是終止。
美麗的綠湖,不光是風景瀲灩,它還擁有吞噬的力量。
就在我放棄掙扎,準備迎接最後窒息那刻來臨時,忽然聽到耳旁傳來盛世堯的聲音:“用影月!”募的一震,條件反射去摸懷中的影月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拔出橫向而砍,我也不知道要砍什麼,可意識告訴自己就該這麼做。在手臂伸展開來到極限時,似感覺影月砍到了什麼,接著一聲尖利傳來,然後我被重重撞了一下。
心道不好,莫不是砍到自己人了?剛剛聽到的是盛世堯的聲音,難不成剛砍的是他?想起影月刀的鋒利,我不由心顫起來,睜大了眼想去看,可是水下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忽覺一股浮力將我身體往上託,而我的後領也被誰給抓住了,一路提升,在我胸肺劇疼時,一頭鑽出了水面。
回頭一看,是盛世堯!我顧不得喉嚨刺痛,揪著他的胳膊就問:“你沒事吧,剛才砍到你哪裡了?”他鬆開我的後領,改為攬住我腰,一邊遊一邊道:“我沒受傷。”我不太相信,剛才的感覺錯不了,的確是砍到實物了,而且還有那聲音,雖然聽著不像是盛世堯在痛呼,但他離我那麼近,旁邊也沒其他人,只有可能是傷到的他。
一定是他掩在水下的身體某處受傷了,怕我內疚擔心,所以才騙我的。眼睛一酸,淚就莫名湧了出來,盛世堯轉眸過來,蹙了蹙眉道:“哭什麼?說了我沒受傷,你砍得不是我。還沒發現四周有何改變嗎?”他的語氣很是堅定,我遲疑又遲疑地再確認:“真的不是你?”他說:“不是。”我這才有些信了,想及他剛才的話,往旁邊看去。
這一看,怔住了,我們好像游出那漩渦範圍了,水流不再湧動。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明明都被捲進漩渦了,怎麼從湖底冒上水面之後,被盛世堯帶動著遊了一段路,就脫離開那範圍了?剛才我們在木筏上發現水流在動時,也還離漩渦好遠的,都被那漩渦給吸了過去,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我們游出了之前木筏的範圍之外吧。
不光是如此,好像濃霧也在散去了,昨晚起的霧都一直到中午才散掉的,怎麼今晚如此之快?隨著視線不再模糊,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木筏,盛世堯把我先推了上去,隨後他才翻身上來。我立即搜視他全身,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沒放過一處,在確認他身上真的沒有多餘的傷口時,才真正長舒了口氣。
但隨即想起其餘三人,急問出聲:“他們呢?”盛世堯搖頭說:“不知道。”木筏上的漿早已不見蹤影,他俯身去解木筏邊上的綁繩,抽出了最外面的一根長木,然後繼續綁好,以那根長木當場划槳,掌控方向。
我也很想幫忙,可剛才最後那下被撞得渾身都疼,半點力氣都花不出來,躺在那仰視著他問:“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叫我拔影月刀的是你嗎?”他若說不是,我真的又要以為我是在做夢了,幸而他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沉色地說:“你沒發現那漩渦很有問題嗎?”
漩渦有什麼問題?不就是自然現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