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聽身後“咔”的一聲,好像是房門開啟的聲音。我邊跑邊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腳就停下來了,因為盛世堯就站在門邊,目光陰沉地盯著我。
“過來。”他就像個對小兵發號命令的司令般,對我涼涼開口。這回我沒敢躊躇,立即回頭小跑到他身邊,畢恭畢敬真如等著挨訓的小兵狀。略帶寒涼的視線掃過我臉後,他丟了一句話:“有讓你走了嗎?”
我喏喏回話:“你把我關在門外,我以為。。。。。”
“哼,丟你出門是讓你腦袋清醒點,別一套又一套的謊話編著來騙我。”
“我哪裡編了一套又一套謊話?”委屈之極,我都只差掏心窩給他看了,居然還說我在騙他。他卻挑了下眉後道:“有沒編謊等下再來跟你算,剛才你在門外又吵又鬧地說什麼了,隔著門板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狐疑地瞄了瞄他臉色,我剛那句話可是用吼的,敢保證四周房間都能聽到,他要不是耳背就是故意的。心頭一盤算,反正今天這臉已經是丟了,也不外乎再說一遍,所以深吸了口氣,視線定在他。。。。。。領口處,一字一句道:“我剛說:盛世堯,我喜歡上你了。這就是我來荊舟找你的理由。”
嘲笑也罷,冷嗤也罷,我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9。隱匿沒說的事
結果是,沒有嘲笑也沒有冷嗤,盛世堯在靜默幾秒後開口:“這理由還算差強人意,進來吧。”他轉身進了房間,留我一人在原地傻愣愣站著,但很快裡面又傳來他薄涼的聲音:“是要我出來請嗎?”我立即驚回神,連聲說:“不用不用。”
重坐進沙發時,猶覺心慌,發現一週不見,這盛世堯是越發的喜怒無常了。他這時坐在另一張沙發內,離我就張小茶几的距離,不用說壓迫感肯定變強了。還沒等我緩口氣,他就涼聲道:“現在來理理你剛才那故事中有多少個漏洞與謊言。首先你口中的梅姨求醫四年無果,僅憑你外婆曾提過一次黃興元這人,就認為找到他就能救你外婆,這不僅僅是武斷能解釋的。你是未成年,年少不懂事,她可是比你大了十幾歲的成年人,會如此沒分寸地跟你講一件連自己都不確定的事?”
我一聽他把矛頭指向梅姨,頓如炸了毛的獅子般,急聲維護:“梅姨當時也並不確定,而且不想告訴我的,是我一直纏著她,磨到她肯說為止。這事跟梅姨一點關係都沒。”
盛世堯輕哼了聲,不理我,直接又道:“之後你十六歲離家出走去找人這件事,就更加離譜了,你一個沒出過門的姑娘家,有那膽子跑外地?就算你那時膽兒肥吧,你的梅姨身為你監護人,最後居然會同意這麼荒唐的事,她是對你太放心呢還是漠不關心?”
我不說話了,他這意思我也聽明白了,除去質疑梅姨外,還質疑我是在瞎編亂造。
盛世堯又接連提出了我所陳述故事中幾個“漏洞”,比如我從十八歲起開始遠行,至今有七年,這期間居然平穩無事,沒出過差錯,拿他的話說是可謂“奇蹟”;又比如僅憑黃大仙的黃姓與他會魂音這些邪術,就輕易相信他是黃興元,根本毫無可信之處。還有一些都是細節,從他口中指出來的,都言之鑿鑿,有理有據。
最後他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如果把我之前陳述兩小時之久的故事比作一盤圍棋的話,那就好像是我執白子已經全部攻入對方境地,可一瞬之間,所有局勢都改變,黑子以破軍之勢橫掃而來,一路將我白子吃去,直到這刻,兵臨城下,我被圍堵在黑子之內,手邊已無子。
我在心中嘆氣,知道不把所有秘密都坦言的話,根本過不去這關,他幾乎已洞悉一切。別看他在指證著我說謊,但其實是看破了我還有所隱瞞,而我隱瞞的正是被他指出來的那些漏洞。如果這個人去下棋的話,相信一定是對弈高手,他深懂如何攻人心防,又會巧布迷局,引你一步一步走進陣中。
我仰起眸凝看著他,“其實,我還有一些事沒說。還記得在迷林中,你對我說我的夢是一種夢境預警嗎?這個事我其實早就知道,是從十一歲起,也就是外婆出事後起,我的夢就分兩種,一種是永遠都記不住的,另外一種是能夠記住的。
記不住的沒法表述,就講講那些能記住的吧,可以說夢為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助益,最早是能夢到考試試題,等到考試時我都能考到很好的分數。大一點時,我開始夢到生活中的一些細節,而那些細節都一一被驗證。後來藉助我的夢,梅姨甚至投資賺了一筆不小數目的錢,從老房子搬到了城裡,又開了一家畫廊。隨著年歲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