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還沒明白嗎?當沉睡的魂被喚醒,再借由你的身體洗滌魔性,他已經與我魂合體了。也就是說,我能支配他的意識,他也能支配我,我們就是同一個人。所以擁有巫師意念的我,不想別人再侵入應寧的世界,就讓她安靜地長眠冰牆內。”
“不對啊,你帶我出來時,並沒有帶上她的屍體一起,你怎知她回到冰牆了呢?”但記得後來重回那蝙蝠王洞穴時,應寧確實已經不在了。
他默了會道:“在封掉生死門前,我想重回洞穴把她帶出來的,但發現她又回到了冰牆內。之後才將機關裝置毀掉的。”
我不由也沉默了,有了巫師意識後的他,對應寧自然不同,會想去將她屍身從蝙蝠王那處帶回來,也在常理。但心底深處,微微泛起了一股酸意。
界此,已是明白他欺瞞我那些經歷是噩夢的原因了,他不想曝露那段巫師與應寧的過去,從而整改了機關裝置,連那兩層雕畫都被隱藏。等等,雕畫?
我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訊息,第二層雕畫中的巫師,戴著一張與契丹王一模一樣的銀色面具,若說這是巧合,我絕不相信。當時就想不透時代先後順序,如果契丹王在前,巫師在後,那麼影月被契丹王埋在地下,如何又回到巫師手中?如果巫師在前,契丹王是後。。。。。。
我想起了一個事,在進入到生門後,牆上隱現出應寧留下的書信,那上面字字句句表達應寧心聲與對師傅的感情,最後她說用紫玉造指環驅魔保住巫師之命,既然命保住了,如何還有巫師之魂凝於她冰雕一說?不對,前後都是矛盾的。
“你在想什麼?”盛世堯出聲打斷了我的沉思,我直覺回應:“沒什麼,你還沒說後來為何要避開我,說不能見我呢?”
“原因在於後來我魂離體,當時追擊蝙蝠想奪回劉悅,不妨被那蝙蝠給拖進山縫中,等到了裡面我就發現竟是回到了蝙蝠王的那個洞穴。不等我作出反應,我的魂就從身體裡抽離開,懸浮於上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蝙蝠將我身體抬到石臺上,與劉悅並排而放。
直到你們進來,莫名一股牽力將我的魂吸進了你的身體。你性屬陰,我自屬陽,陰陽相當可中和,但我陽氣太盛,會一點點蠶食你的魂氣,發覺後我奮力脫體而出回到自己身體,卻是元氣大損,讓蝙蝠王的魔性再次鑽入體內。在我僅能控制的範圍內,唯有壓制魔性在面板表層,所以黑斑就此產生了。
從魂城脫出後,你們幾人都還昏迷著,我在搬動你時,發覺身體深處有某種渴望,有什麼想破體而出,立即意識到那是附了魔性的魂,想借用你的陰氣來洗滌。立即撤開身,那種感覺就變淡了,為了不讓魂再離體蠶食你魂氣,所以我必須與你保持距離。”
“可是現在你又對我。。。。。。就不怕我的魂氣被你蠶食嗎?”老實說,我到目前為止,並沒感覺什麼不適,就是身體各處被他碾壓的有些疼而已。
他說:“我控制不了,你如果不靠近,熬過這一夜,魔性就會暫時抽離,但你一靠近,我就控制不了。在三個月前,我還能憑藉自身的能力壓制,但每年一月的身體蛻變,是我的劫,那時是我最虛弱的時候,從而讓魔性導致我蛻變不完整,也終究再壓制不了魔性蔓延,將發作期定格為半月一次,在沒被你撞破前的兩個月,我都是忍一下就熬過去了。”
不覺澀然,他輕描淡寫說忍一下就熬過去了,其實是非常痛苦吧,要不然在我拉開門之前,他也不會在地上呻吟翻滾了。不知為什麼,原本得知被騙、遭遇強取後澀疼的心,慢慢平復了,而那疼轉化成了心疼。
該解釋的都解釋了,該坦誠的也都坦誠了,兩相無言,各自坐起身整理衣服後,就靠坐在倉庫內。沒人開口,沉默變成了唯一的語言。
當天光發白時,隱隱看清一米遠處他的身影,首先入目的是他的臉,發現他變得不再蒼老,但也沒恢復到他年輕的樣子,大約四五十歲,眼角與額頭仍有皺紋,卻是能一眼辨認出是他的臉了。看來我之於他確實有效,至少能淡化他的魔性。
他沒有看我,起身走到窗邊朝外看了看,此時才五點多,院裡還沒人流走動。我凝著他的背影,忽然腦中一熱,脫口而出:“盛世堯,你其實是巫師轉世吧。”
他驟然轉身,目光射掠而來。
我幽聲說:“應寧的冰雕里根本就沒有巫師之魂,她在冰牆上留書說得很清楚,巫師被她用紫玉指環壓制魔性保住了性命,早在千年前就死而復生了。所以你說那是應寧的計,想要利用千年之後的我們來讓巫師復生,是矛盾的。其實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