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緊,盛世堯抓握住我的手,“冰雕與冰牆!我知道了,應寧的冰雕就是提示,她在示意這冰牆有玄機,很可能那個能鑽入的門洞就是通往外界的生路。我必須要去對面察看一下,不出意外,冰牆的門在對面。”
我大吃一驚,“對面?那邊不是死門嗎?”
盛世堯一臉沉定地道:“是死門,我覺得是我們理解錯生死門的涵義了,生門未必就是指生路,而死門也未必是死亡之門。小小,等下你在外面等我,我一個人進死門去察看下。”
“不行,”我直覺反對,“要去一起去。”
但他卻道:“無論死門中有什麼,以我應變都能來得及全身而退,多帶了你,反而會增加阻礙,你在門外替我守著,以防萬一我被關在裡面,你還能想辦法。”
他說服人的理由總是讓人無法反駁,我不得不聽。兩人退出生門後,他讓我守在石臺邊,自己則朝死門那邊走去。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沒來由生出不詳的預感,我出聲而喚:“盛世堯。”他頓住腳步,轉頭看過來,我遲疑著開口:“不要進去了吧,我們可以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出路的。”
黑眸凝了我兩秒後他說:“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另外,”他頓了頓,“以後喊我阿堯。”
我的額頭冒出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在那介意稱呼,但緊張的氣氛卻被他這句話淡去不少。看著他推開石門,邁步入內,雖然門沒關,但因為裡面太黑,就是戴了夜視儀也看不清裡面情景,只看到一股白氣往外冒。
有了之前的經驗,知道那是裡面的冷氣逃竄出來而造成,加上盛世堯戴了防毒面罩的,應是無礙。削尖了耳朵去聽,始終都沒聽到任何異動,稍稍鬆了口氣,其實回想這古堡一路,雖然會有機關,但都不是傷人的那種,而是隱藏一些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件。
我邊留意著石門背後的動靜,邊環顧四周,想找找可還有遺漏的地方。抬眼看到黑翼蝙蝠,如今它兩隻眼珠都被取下,眼珠之後的紅色晶狀物看起來很是懾人,突然間想起一事。
五百年前,黃興元秘術創始人(因不知他真實姓名,姑且就稱他為黃興元)也和我們一樣闖入這個空間,然後看到蝙蝠眼睛處的兩顆青璃珠想佔為己有,於是就將其取下。這張石臺就緩緩升起,兩個凹槽出現,左邊自然是空的,因為匣子還被藏於綠湖的石室中,右邊則有一本帛書,他必然是拿起細看了一番再帶走。那按理他會帶走兩顆珠子,何以最後有一顆珠子是留在了蝙蝠的眼睛之中?這是第一個疑問。
那如果說兩顆青璃珠都在蝙蝠眼中時,它的嘴裡就會吐露石環,是否代表著黃興元其實也看過那兩層雕畫?可總覺得蝙蝠口中的那個石環機關沒那麼容易顯露,而隱藏在蝙蝠身體上的兩層雕畫想必應寧也不是那麼想公諸於世,否則無需藏得這麼隱秘。
以這理論來推斷的話,那麼就有可能是這樣一種情形:蝙蝠眼中的青璃珠放置是有玄機的,很可能順序放得不同,啟動的機關也就不同。如此這般,也許這隻蝙蝠身上還藏有別的秘密,且等盛世堯出來後,與他說了,再嘗試看看,沒準瞎貓碰上死老鼠,就找到什麼暗門玄關通往外界呢。
想到此處不由又朝那石門背後探視過去,這盛世堯進去也有一會了,怎麼還沒出來?裡面若無危險,為何不喊我也進去呢?若有危險,他也該出來了啊,何以悄無聲息的?
41。孤身尋人
越等越心慌,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無論是何種情況,哪怕真遭遇了危險,盛世堯也會在裡面出聲示警。我沉沉盯著那黑暗處,感覺就像是無底幽洞一般。
心中默想,如果默數到十,他還沒出來,我就進去。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念過去,這期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當數到十時,我反而心定了。盛世堯沒有出來,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走進去,從沒有比這刻更堅定過。
走到石門前,目光不由自主凝在那個“死”字,深吸一口氣,微揚起唇角。苦笑著想,我現在算不算明知前路是死,還義無反顧一頭栽進?搖搖頭,下一秒我就抬腳邁入黑暗。其實站在前面時,就已經感覺到了寒冷撲面而來,可當進入裡面時,才發覺那冷是刺進骨子裡的,因為這間石室除了與外連的那面牆,其餘三面全是冰牆,等於說這是間冰屋。
石室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石榻在正中間放著,那應該就是巫師最後躺的。室內室外的溫差相對,裡面氣流環繞,霧氣騰騰狀,幾不能視物。可屋子就那麼點大,走兩步就完了,應是沒發現盛世堯蹤影,他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