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不已,外婆也是當天被從療養院裡帶走,梅姨這邊又關了畫廊,這不可能是巧合。
“至於你家那邊,我有意在四周走過一遍,並無任何可疑的人隱藏暗處。如果布的是局,逃不過我的眼的。”
別人說這話我可能不信,但盛世堯如此說,那必然是肯定了的。也就是說在我逃走後,梅姨帶著外婆也離開了,有沒有離開這座城不知道,至少不會是在畫廊與家中。
88。我這裡好疼
那這樣算來,妙妙去找梅姨應是沒找著人,那就不可能她那邊出事了,可為何她的手機打不通呢?忽然想起個事,我疑惑地問:“你怎麼認識我家和梅姨的畫廊啊?”
盛世堯給了我一個不屑的眼神,“你家地址和畫廊是機密?”
呃,機密自然不是,但我就是好奇他從哪裡知道的。他又是扔給我一句“自己想”,發覺跟他在一塊後,我就不愛動腦子,因為反正有他在嘛。邊吃邊琢磨這事,等到吃完也琢磨出來了,還記得那時跟他翻臉後再去荊舟找人,他的話語中就透露了對我動向嚴密監視,也就是說老早他就把我給調查了個底朝天。那我之前完全就屬杞人憂天了。
夜半我是被驚醒的,不是做噩夢,而是有種強烈的感應,但睜眼後又不知那感應從何而來。黑暗中靜默了數十秒,我才發覺不對,盛世堯呢?睡前他一如既往地把我當抱枕,手腳相纏著入睡的,此刻他人去哪了?
我剛要下地去尋找,就發覺了異樣,在床的最裡側,盛世堯貼著牆背對我,主要是。。。。。。他在簌簌發抖。我想也沒想就湊上前詢問:“你怎麼了?”
手一觸及到他胳膊,就發現他渾身發燙,難道是生病發高燒了?正要探手去他額頭,手在空中被他捏住,然後一個翻轉他將我壓在身下,我驚愕地看到他眸色中有著淺紅,心中一沉,魔性又來了嗎?即使紅色沒上次那麼幽深,就在恐懼一點點瀰漫而來時,盛世堯突然如脫了力般栽倒在我身上,頭埋在我脖頸間,呼吸孱弱。
嚇得我手忙腳亂要去翻開他察看,卻聽他以極其壓抑的聲音在耳旁低語:“別動我小小,就這樣讓我抱著,我不會傷害你的。”
心中一鬆,他沒昏過去,而且理智還在。我沒有再動,任由他俯壓在身上,感受著他的呼吸,他身體的灼燙透過衣服傳遞到我身上,似乎溫度在不斷升高,我知道定是那圖騰在作祟,它在焚燒著他的肌膚。只聞耳邊喘息越來越重,似忍著極大的痛苦般,可是他始終都只是緊緊抱著我,什麼也沒做。
莫名的,我眼角濺出了液體,順著我的兩鬢流入發中,可能有一滴剛好落在耳根處被他發現了,身上沉壓的身體震了下,輕語穿過我耳膜:“小小,別哭。”
眼淚奪眶而出,流得越加多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悲傷滿覆成這樣,只覺得心在鈍鈍的疼,為他疼。他終於撐起身,暗紅的幽眸中有著絲絲血絲,俯唇到我眼睛,啄去一顆顆淚珠,只聽他暗啞了嗓子說:“我這裡好疼。”我見他的手撫在自己心口處,一股血氣上湧,我抬身去吻住他的唇,如果真的無路可逃,那麼就讓我成為他的解藥吧。
我再不害怕和逃避了,因為我發現看著他這般隱忍痛苦,自己比他還要覺得疼。
但唇只碰觸兩秒,就被他避開了,他再次俯身將臉壓在我頭側,“不行,你的魂氣一旦被衝散,此刻的我都沒能力幫你聚回來,這裡也不可能有寒玉床。”
“但是上回。。。。。。之後我並沒事啊,或許那魂散一說是虛無的呢?”
“你不懂,之所以你之前沒事是因為你躺過瑩香寒玉床,它的香味如一層保護膜般裹繞於你魂氣之外,但因上次,這股瑩香已經散滅,再來一次,你會如上次一樣抵受不住魂散。扼制心魔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意志力戰勝它,別擔心我,這次與上回不一樣,我能控制住。”
這才明白,他之所以緊抱住我,是為了藉由我來剋制心魔。可是,那真的是心魔嗎?分明就是他身前的圖騰在起主導作用,否則他身體不會如此燙。曾聽他們說魔神詛咒就是這個圖騰會自動烈火焚燒,真怕他這麼燙下去也燒起來。
但顯然是我過濾了,在持續了近一個多小時的炙燙後,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逐漸涼下來,我伸手去摸他額頭,發現一片汗溼,察覺不對勁,推了推他,沒動,再用力推了下,竟把他給翻開了。我翻身而起,開啟床頭的壁燈,因為他還易容成阿汗,有意塗黑了些,所以無法看出臉色,但見滿頭的大汗,雙眸沉閉,眉心緊蹙,也知極不好。
這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