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掛在牆上的鐘:“你會不會感覺,你和徐總還有我哥徐建好像都合不來。他們也說你這個人太隨性,很不懂得信任別人。”
“恩?我不懂得信任他?他確實讓我無法信任啊本來說好要給我5000歐的,現在變成我給他1000歐。”
徐曉璇看看我,指指桌上那厚厚的信封:“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曉璇點點頭。
我們都沒說話,我99的智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好一會兒,曉璇臉上泛起些了許潮紅,她這才開口道:“只是,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你不也娘娘腔麼?”
徐曉璇笑了笑,冰冷了一個晚上的面孔終於有些笑意:“你是個留學生,而我只是個服務員。你會不會覺得我們”
“我們怎麼?”
餐廳外黑色詭異的天空下,枯枝晃動的聲響令人窒息。好一會兒,才聽見徐曉璇斷斷續續的嘆氣聲:“你以後想在巴黎當律師嗎?”
“計劃趕不上變化,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我又不是算命的。”
徐曉璇冷冷笑了笑:“我們的想法不一樣,而且,你比我年長太多”
“性格合不來可以慢慢來。什麼地方讓你這麼覺得?你說出來。”
“咳哎我覺得我們還是”
“還是怎麼了?你說啊!說啊!”我皺起眉頭。
徐曉璇話到嘴邊,卻始終無法脫口而出。她指了指桌上的錢說:“收好吧,現在天冷,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了嗎?”
“我知道你到底是要怎麼樣?”我聲音帶著吼。
徐曉璇又看了看我:“你頭上的疤”
“疤早掉了你要怎麼樣?到底?”
“沒事。你的頭好了吧?多注意下吧。”徐曉璇突然轉過身,從盒裡頭快速抽出一張紙巾。半晌後轉過來時,白皙的臉上卻是雙腫腫的漲紅了的眼睛。
空氣中有種奇怪的寧靜,寧靜得就像那個花香四溢的夜晚,牽起她的手一樣。
“你還是努力學習吧,留學不容易。你是碩士,而我,是個普通的服務員。”徐曉璇沉默了半晌,聲音由哽咽逐漸變成了嘶啞,由嘶啞變成了淅淅瀝瀝的抽泣:“我們,分手吧”
輕飄飄的餐廳燈光,灑在我的臉上,帶來一片燥熱的血紅。我呆呆看著她,蒼白無力地走到門外。徐曉璇的臉彷彿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我深深嘆了口氣,用手捂住了雙眼。淚已經流在臉上了。我於是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眼前似乎晃過幾幕熟悉的欣快的鏡頭,就像舊時滄桑的白底懸屏的電影。
《想念》
你早已起身
大致這個時候
夕色蒼涼了古道青苔
留下煙火滿天
只剩下我堅守著的一幕風景
那是舊日
垂黃的樹前
你的擁抱
杜青曼
真沒想到放假的第一天,竟然是這樣的開始。
坐著火車到巴黎,列車沉悶的晃盪,讓人昏昏沉沉。
“夜巴黎”——讓人情有獨鍾的三個字,隨時隨地都是那麼超凡脫俗。多少女人願意花掉畢生積蓄,不就是為了來腳下這片已經走膩了的土地嗎?只是我的心好像被挖了一個大洞,一點兒也沒有心情打量這神秘而蠱惑景色。
以往的時候,徐曉璇應該在旁邊,我們像瘋子一樣,從一群腰圓膀粗的中國遊客旁邊大聲亂叫著跑過;或者,在塞納河旁喂那些吃飽了撐著的鴿子;或者,去看無論如何也看不懂的法國電影;或者,坐進郵輪中,聽滄桑寂寞的流浪歌手唱古老的情歌。
而現在
不知換了幾次車,不知坐了多久的火車,一直到空氣裡有些農莊的味道,“轟隆轟隆”的火車鳴笛聲就像一把刀刃刺進耳朵裡,我這才醒過神來。
這是哪兒?
車站外,一片漆黑,沒有燒烤攤,沒有肉夾饃,沒有沙縣小吃,沒有西北拉麵一陣一陣的冷風吹在臉上,吹在那塊生鏽了的站牌上:“Survilliers(敘爾維利耶爾)”。
這是什麼天南地北的小鎮?
不過,這個鎮子的名字為何如此熟悉
我皺起了眉頭,拿出手機一看,竟然一個瞌睡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火車的終點站。
脫下外套,我仔仔細細打量起這個陌生的小鎮來。
小鎮道路曲折複雜,非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