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玿懷琅的忤逆,知會讓族人想起童老虎曾經惡劣,人們在笑話老爺子同時也會同情老爺子,憎恨童羅氏母子。狼吃人,狗□,正好讓人看清楚大房闔家上下真面目。
童老虎童羅氏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即便將來一敗塗地,一貧如洗,那也是老天有眼,忤逆不孝天滅之!
大爺爺童致遠乃是忠厚之人,為了兄弟面子也為了侄孫子前程,並未把這事兒捅到族裡,而是責罵童老虎易損,翌日一早將童老虎父子三人押進城裡想童三爺賠罪。只是當時童老爺子尚在暈厥,懷瑜只將大爺爺讓進臥房,而把暗害祖父始作俑者童老虎父子阻攔在外院。
懷瑜理由堂堂正正,祖父已經被氣得暈厥,再若被他們忤逆頂撞,後果不堪設想。
童老虎父子甚是氣憤,以為懷瑜狐假虎威,一聲喝令道:“你一個小小丫頭竟敢阻攔長輩,來人,把這個不孝女給我綁了抽鞭子。”
童老虎的長隨馬伕聞言就要動手。
這裡是懷瑜地盤,且大家都知道二少爺三少爺氣病了老爺子,懷瑜一聲令下,只怕丫頭小廝僕婦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父子們淹死了。
懷瑜要得就是在外人面前彰顯他父子兇殘,見他們當著大爺爺發惡,心中如願,卻是一閃身躲在大爺爺身後,故作驚慌,拉著大爺爺童致遠衣衫簌簌發抖:“大爺爺救我,父母不在,祖父病重,求大爺爺做主。”
懷瑜這裡正在涕淚交錯,卻不料白外公出來迎客,瞧見童老虎把自己外孫女兒嚇得渾身哆嗦,想自己外甥女兒平日何等能幹果敢,今日盡然嚇成這樣,頓時大怒,將懷瑜護在身後:“竟敢到我白家撒野,須知我白家雖然式微,我這條老命還在呢!”
童老虎心中早就嫉恨白家佔了自己地盤發財,心想自己費了工夫,打了名聲,卻讓白家撿了便宜,全都是老爺子偏心,心中無來由一股無名火氣,大力一啐:“白家?我呸,你腦子不清醒吧,這是我的,我童老大的!”
言罷一揮手:“冷著做什麼?給我上,打死這個老匹夫!”
這般時候,府裡一眾人等早得了訊息。特別是青柳,一早得了懷瑜吩咐,外面鬧起來,她這裡已經住組織了二十人的婦孺棍棒隊,一個個手指棍棒攔在二門,橫眉怒視童老虎父子三人。
童老虎父子雖然長隨車伕連帶幫閒也有十幾人,卻都是些欺善怕惡之輩,如今見了這些丫頭僕婦棍棒林立,怒目而視,一個個嚇得縮肩勾頭,齊齊聳了。
白外公氣得鬍子亂翹:“真是是非顛倒,小老兒活了一輩子,倒沒見過氣病了祖父反頭上門打大夫混賬羔子,你們滾,否則,我這就上衙門告你們擅入民宅!”
童老虎原不把三房看在眼裡,遑論童如山兩口子外出,剩下老弱婦孺,此刻瞧見三房一種僕婦手持棍棒同仇敵愾,知道今日佔不到便宜,遂改口道:“誰打人啦,我們是來,是來接父親回去養病。”
懷瑜適時掐著大爺爺胳膊尖聲哭喊:“大爺爺,不要把爺爺交給他們,求您讓祖父留在這裡治療,祖父還在昏迷,若是被他們搶走,不知道會如何了。”
懷瑜哭著就跪下了:“大爺爺,求您主持公道,救救祖父,祖父燒了他們印子錢,將他們黑錢捐贈了,她們不會盡心治療祖父的!”
童老虎見懷瑜竟然窺破自己黑心肝,頓時老羞成怒,丟了柺杖來打懷瑜。結果砸到大爺爺童致遠腿杆子,雖不疼,卻是戳了老虎鼻子眼。
大老太爺童致遠見童老虎得罪了親家大人,還這般狂悖不堪,頓時勃然大怒,衝著自己兩個兒子一揮手:“給我把他父子三人都捆起來,送到族裡交給族長,就說我是我說的,他們父子口出惡言忤逆長親,你三叔病重管不了了,讓你們族長叔叔按族規處理。”
大爺爺言罷把眼睛一橫,掃視著童老虎一眾人等:“誰敢不領教,他就不是我童家子孫!”
童老虎原本劇烈掙扎,聞言頓時懨了,他是惡人自有而精神,將捆綁之人推搡個趔趄:“住手,不就是捱打,我自個去領,不勞你們費神!”
回頭卻說童老爺子一輩子要強,老了老了兒孫一個個反叛忤逆,這一暈厥徹底趴下了,不光半身不遂,就連說話口舌也不利索起來。這對於走南闖北威風一輩子童老爺子來說無異比死還難受。
此刻見了老兄弟,伸出健康左手握住長兄,悽然涕下:“大,大哥,”又回手捶打胸口:“弟弟悔恨,”
白外公在側,大太爺生怕三弟說出當年之事把人丟到親戚家裡,幫著蘀兄弟撫胸:“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