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燭焰被夜風吹得東倒西歪時暗時明,給原本闊朗的大殿增添了幾分詭異與悽清。
太子靜靜躺在白紗掩映的榻上,身上穿著中衣蓋著錦被,還沒有裝裹。
永安帝跌坐在榻前,盯著太子枯瘦發青的臉發呆。
黃琅扶著傅予琛走到了永安帝身前便無聲地退了下去。
永安帝一直盯著太子的臉,似未察覺傅予琛的到來。
傅予琛強撐著行了禮,跪在了永安帝膝前,抱住永安帝的膝蓋,哽咽著說道:“皇伯父”
他的聲音嘶啞低沉,似乎帶著一股絕望。
永安帝轉頭看著他,燭光中傅予琛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眼淚橫流,就連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白,瘦削的臉依稀帶著俊美的餘韻,身上的衣服也是鬆鬆垮垮的
伸手扶住傅予琛,永安帝也哭了起來。
傅予琛抱住永安帝的腿哭了起來,哭聲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在悲鳴。
永安帝老淚縱橫,用手輕輕拍著傅予琛的背:“阿琛,我們傅氏一族的男丁,如今只剩下朕、你爹和朕了!”
半個時辰之後,永安帝攙扶著傅予琛出了福安殿。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
一大早徐王氏就讓碧雲把徐燦燦叫了起來。
“什麼?”徐燦燦只穿著中衣褻褲坐在床上,瞪圓了眼睛,“太子仙逝了?”
雖然從徐燦燦記事起,即使是潦河鎮這樣的小鎮的人們都知道東宮太子體弱多病,可是體弱多病了二十多年,太子還是病病懨懨地活著。徐燦燦曾經聽到爹爹和鄰居大伯議論,還說這叫“俏尖尖熬不過病懨懨”,沒想到太子居然一夕之間便薨逝了!
徐王氏立在床前,理了理徐燦燦有些亂的烏髮:“嗯。里長剛來通知,說是太子薨了,咱老百姓百姓三個月內不能婚嫁,不能穿豔色衣物!”
碧雲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