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順和這時候走了過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朱顏便道:“先生請先等一等,奴婢進去稟報少夫人。”
說罷,她便進了前帳,對著門簾稟報道:“少夫人,外家老爺老看您了!”
她話音剛落,徐燦燦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歡喜的笑:“爹來了?快請他老人家進來!”
朱顏方才瞅了她一眼,發現她髮髻不亂衣衫整齊,不由暗笑大家多想了。
徐燦燦見到爹爹,歡喜極了,又是讓人沏茶,又是親自給爹爹洗水果,很是忙亂了一番。
徐順和見女兒忙個不停,便伸手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坐下好好聽我說話!”
一旁侍候的碧雲朱顏:“”外家老爺也不想想少夫人的身份,怎麼能說打就打
徐燦燦卻笑嘻嘻地捂住頭:“爹,你有什麼事情?”
徐順和看著臉上猶帶稚氣的徐燦燦,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女兒才十五歲,嫁人是有些早了;雖然得了一個佳婿,可這佳婿的身體也太差了一點!
他伸手拍了拍徐燦燦的手,柔聲道:“我看女婿的臉色好像不大好,便來看看。”
徐燦燦聞言,也有些擔憂,便道:“傅予琛正睡著,我去叫他起來!”
傅予琛已經醒了。
徐燦燦進去之後,見他鳳眼似睜非睜的,便走過去在錦褥上坐了下來:“傅予琛,爹來給你看看脈象。”
傅予琛原本冷得發抖,聞言便要起來,可是頭疼耳朵疼喉嚨疼,全身的骨頭也疼,喉嚨腫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燦燦見他這樣,心中慌亂:“我叫爹爹進來,你不用起來!”
傅予琛一醒來,便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骨頭也疼,所以便不再推讓,又躺了回去。
徐順和診完脈,又看了看傅予琛的喉嚨,這才道:“先天稟賦不足氣血虧虛,內有虛火上犯咽喉氣血淤滯。我出去開個方子,先熬藥喝了再說!”
又道:“一劑藥喝了之後,情形會更加嚴重,不過一直喝,總會痊癒的。”
傅予琛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得閉上了眼睛。
徐燦燦送爹爹出去。
她在傅予琛面前不敢流淚,到了前帳,淚眼婆娑低聲問徐順和:“爹爹,傅予琛他到底怎麼了?”
徐順和見女兒流淚,心中也難受,便道:“燦燦不哭。女婿只不過是勞累過度罷了!”傅帥身體太弱了,雖然一直在調養,可是稍不注意還會出些問題。
他伸手拍了拍徐燦燦的背,安慰道:“你要相信爹爹的醫術!”
徐燦燦用帕子拭去了眼淚,紅著眼睛看著徐順和:“爹爹,你一定要治好傅予琛,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或者還有什麼意思?一根繩吊了隨他去算了!”她太愛傅予琛,不能沒有他,傅予琛如果死了,那她就也不活了!
徐順和見徐燦燦如此傷心,心中也是難受,道:“你也就能威脅你爹孃了!”
徐燦燦猛然醒悟,自己傷了爹爹的心了!她趴在爹爹身上便發聲大哭了起來。
傅予琛在內帳躺著,昏昏沉沉間聽到了徐燦燦的話——“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或者還有什麼意思?一根繩吊了隨他去算了”,心裡不由一陣悽惶。
徐燦燦不能沒有他,他何嘗捨得撇了徐燦燦去了?
只是這生死由命,他再強悍,也奈何不了這命運
碧雲和朱顏把藥熬好,用涼水鎮了一會兒便送到了內帳。
徐燦燦在外面眼都哭腫了,可是到了傅予琛面前,雖然傅予琛已經昏睡過去了,可她臉上依舊帶著嬌美的笑,捧了藥碗去喂傅予琛。
到了這個時候,徐燦燦也鎮定了下來。她先吩咐朱顏拿了大靠枕墊在傅予琛身下,讓碧雲端著藥碗,自己扶起傅予琛靠在自己身上,用小小的銀湯匙舀了藥汁嚐了嚐,覺得溫度正好,這才開始喂傅予琛。
其實湯藥很苦,還帶著一種怪怪的味道,可是徐燦燦因為憂心傅予琛,一點都沒覺得苦。
待一碗湯藥喂完,徐燦燦出了一身的汗,貼在身上難受死了。
傅予琛這時候醒了,他鳳眼微睜看著徐燦燦,眨了眨眼睛。
徐燦燦忙湊了上去。
傅予琛嘴唇微微翕動,說的是“讓聽雨請卓杉過來”。他如今病倒,得把一概事物交給卓杉,這樣方不誤回京的行程。卓杉是他的心腹,是可以信任的。
徐燦燦點了點頭,起身吩咐朱顏:“讓聽雨去請卓傅團練!”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