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集團都去圍觀,務必要打好對舒氏的第一仗。
人犯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他名叫胡英才,來自楚州,職業為無業流民。
刑部大堂內,刑部十六司的主官司郎中們雁翅排開,主審的卻是御史靳偉煥。
十六位司郎中,六位站在傅予琛這邊,六位站在舒氏那邊,另有四位立場中立。
主審靳偉煥層層深入追問胡英才,大喝一聲:“找你的人是誰?”
胡英才跪在堂下,始終堅持自己是想要為民請命,因而去誅殺禍國殃民的傅團練。
因為這實在是胡說八道,所以旁觀的官員們紛紛議論起來,大堂裡面嗡嗡直響。
靳偉煥用力拿起驚堂木敲了一下,大堂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胡英才茫然四顧,看著這些大梁的棟樑們,最後還是堅持原先的說法。他家的深仇有人替他報了,他的老母有人安置了,那他就依照那些人的要求去做,就算去死,也得死的合理合情。
靳偉煥眼光掃過左右,在經過傅團練的時候有了微不可見的停留。
傅團練今夜看起來精神頗好,一向有些蒼白的臉有了些神采,鳳眼幽深好像在想些什麼。
靳偉煥心中有了主意,便宣佈審訊結束,初五繼續審問。
旁觀的官員們都站了起來,卻都沒有先走,而是先恭請傅團練出去,包括丞相馬明宇、兵部尚書暢子英和刑部尚書雷震。
傅予琛微微頷首,然後昂首挺胸率先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馬明宇這才走出,接著暢子英著雷震聯袂走出。
回國公府的路上,傅予琛並沒有騎馬,而是乘馬車回去了。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考慮,乘車是最輕省的。
今夜刑部大堂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在他掌握之中。胡英才今夜堅持不招供,再審三次就該招供了;馬明宇、暢子英和雷震,也確實為他抬了轎子,讓他凌駕於眾人之上。
傅予琛有一個想法,只要長期堅持向人們灌輸一個理念,人們最終就會認為這種理念是對的。只要人們都相信了他是大梁皇位繼承人,即使永安帝將來沒有留下遺囑,人們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為皇位的繼承人就是他。
傅予琛剛回到竹聲院,還沒來得及喝杯茶,聽雨便進來稟報:“稟公子,七姑娘求見!”
傅予琛略一思索,道:“讓她進來吧!”
傅七姑娘傅玫英眼睜睜看著安陽侯府下定,訂下了六姐和安陽侯府那個傻世子的婚事,而父親根本沒有阻攔,母親也阻攔不了。
她決定自己想辦法。
所以,她瞞著一直嚷嚷著要她招贅的母親,來見自己這個庶弟,定國公府未來的主人。
傅予琛端著泥金邊白瓷茶碗,垂著眼簾慢條斯理地用碗蓋撥著茶碗裡浮在上面的茶葉,並沒有請自己這位嫡姐起來的打算。
傅玫英雖然跪下了,可是背脊挺直,依然憋著一股氣。
她活了順風順水的二十年,卻要給自己的庶弟下跪,雖然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可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她已經跪了很久了,可是傅予琛還是沒有動靜,似乎在專心致志地喝茶。
屋子裡很靜,她跪在那裡,臉伏在雙手的手背上,聽得見西洋自鳴鐘“咔咔咔咔”的走動聲。這位庶弟確實會調理人,外面候著那麼多人,可是連一聲咳嗽都聽不見。
傅瑰英茫然地想: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傅予琛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厲害了?她還記得五歲時的他,被母親讓人餓得只剩下臉上那雙鳳眼還有些神采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又不敢主動開口,就那樣看著她。
最後,她還是走開了——幫助這個母親和姐姐們口中的“賤胚子”,是要被母親和姐姐們打罵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決定向現實妥協,啞聲道:“八弟,是姐姐錯了!”
“嫁入福田候府吧”傅予琛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以後不要再參與孃家的事了!”福田候府今年就要降為子爵了,福田侯和世子不站隊保持中立,不算富也不算窮,除了爵位,也沒有什麼值得人利用的條件,嫁過去平平靜靜過日子吧!
傅玫英聲音顫抖:“是。”福田侯世子面目端正為人端方,總比六姐嫁給一個傻子要強很多了。
傅予琛坐在書房裡,開始想傅玫英的婚事了。傅玫英年紀老大,這個月的月底就嫁出吧!他才不會考慮嫁妝齊不齊備這些小問題呢!
回到家裡,徐燦燦同碧雲下了車,剛敲了幾下門,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