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明間裡。他瞅了婁世勳一眼,也不說話,端起桌子上已經晾好的裝在藥碗裡的深褐色湯藥,也不怕苦,一口氣喝光了裡面的藥。
這藥是徐順和開的。
他讓人驗過了,這藥沒有春藥的成分,只是補他身體之不足罷了!
想到今夜的洞房花燭,傅予琛不是不心慌的——若是徐燦燦發現他不能那個,會不會
傅予琛不敢往下想了。
婁世勳是一個很標緻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他見公子喝完了藥,這才開口道:“稟公子,您的老丈人在屬下那裡待著呢!”
傅予琛鳳眼閃過一絲尷尬望著婁世勳:“”
婁世勳垂下眼簾再度開口:“公子您的岳丈大人給屬下送了兩匹錦緞和四匣點心,託屬下想辦法讓他做隨軍大夫呢!”婁世勳想到公子的老丈人帶來的禮物,不由好笑:公子這老丈人真是疼閨女,聖人說“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他老人家是疼吾女以及吾之婿!
傅予琛垂下眼簾略一思索,便道:“我去見他老人家!”
他此語一出,屋子裡的人都不禁莞爾——徐大夫今年不過三十二三,卻要成為公子口中的“老人家”了!
傅予琛雖然傲得不得了,看誰都不順眼,可他也是愛屋及烏,疼愛徐燦燦,連帶徐燦燦的爹也尊敬起來了。
他看了看身上的白綢直裰,覺得還能見人,便向外走去。
傅柳打著傘服侍他,婁世勳和傅松他們都跟在後面,冒著雨也要看公子拜見老泰山!
徐順和被婁世勳“某稍去便回”為藉口留在了前院,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喝著茶想著心事——為人父母為了孩子考慮,能著急麼?
當他聽到外面傳來的雨聲中摻雜的腳步聲時,並沒有著急,依舊捧著杯子坐在榻上。
徐順和看到傅予琛一身白衣大步而入時,不禁嚇了一跳,忙著下榻穿鞋,卻一下子呆住了——傅予琛正在給他行禮!
傅予琛規規矩矩拜了四拜:“請岳父大人受禮。”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大家都有些被嚇著了,因為誰也沒見過傅予琛這樣拜人,他見了永安帝和定國公夫妻,常行的也不過是躬身一揖罷了,誰也不曾想到他會像普通女婿一樣給岳丈行禮。
徐順和呆坐在榻上,一時忘了請團練大人——不,現在該叫傅帥了——起來。
傅柳很快便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
徐順和馬上清醒了過來,急忙下榻扶起了傅予琛:“賢賢婿不可不可多禮”他心裡很彆扭,自己才三十二歲,“賢婿”兩個字實在是難以出口啊!
這對過於年輕的翁婿坐談片刻,傅予琛便明白自己岳父還不知道今夜的婚禮,便給傅柳使了個眼色。
傅柳收到訊號,輕咳一聲清清喉嚨,笑嘻嘻向前一步,給徐順和行禮請安,然後道:“徐老爺啊,您還不知道吧?!”
他一五一十把永安帝下的詔令說了一遍,最後還補充道:“奴才以為,這個工夫內務府的辛亭昀大人和宮裡宣旨的太監怕是在您府上候著呢!”
徐順和一聽,便要告辭。
傅予琛親自送了老丈人出去,又親切地告訴老丈人:“小婿子時就去迎令愛了!”他的潛臺詞是“岳父大人您回去收拾收拾吧”。
徐順和聽明白了,這個女婿是答應讓自己跟著去了,心裡歡喜,也不顧上下尊卑了,彎腰向傅予琛一揖道謝。
傅予琛含笑:“至於宜春兄弟,小婿自會照拂的!”
徐順和更加喜悅,女婿照顧可比那不知拐了不少彎的韓祭酒靠譜多了!
傅予琛恭謹地把岳父大人一直送到了國公府大門外,看著岳父乘坐的馬車消失在雨簾中,這才回去了。
一進書房明間,他便打了個噴嚏。
這下子把傅柳他們嚇壞了:公子這時候可不能生病啊!
當下便準備熱水讓傅予琛泡澡,又煮了板藍根茶端了過來好一番忙亂!
徐燦燦在家裡待著,明知時間急迫,她還泡了個香噴噴的澡。洗著澡間隙還吩咐碧雲:“把我正當季的衣物和秋季能穿的衣物都收一下包起來!”
碧雲一邊收拾,一邊問她:“姑娘,首飾收不收?”
徐燦燦用力搓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既然要隨軍,就用不著太多首飾,找幾個簡單的帶上吧!”
徐順和到家的時候,徐燦燦已經洗好澡出來了,正在收拾衣物呢!
見了兄長和堂屋裡的幾位大人,徐順和因心裡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