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便笑著問道:“少夫人,天都要黑了,公子怎麼還不回來呢?”
徐燦燦垂下眼簾道:“或許是忙吧!”她猜想傅予琛一定是去崇政殿扮演孝子賢孫服侍永安帝去了。可是這話不能和碧雲朱顏說,因此隨意答了一句。
天漸漸黑了,傅楊指揮著幾個內院侍候的十一二歲的小廝拿著火絨,,把內院裡的燈籠全點亮了,昏黃柔和的光籠罩了整個內院。
徐燦燦洗了澡出來,待頭髮晾乾便隨意挽了個墮髻,穿著一套寬鬆的衣裙出來了。
她剛在坐榻上坐下,尹嬤嬤、陳嬤嬤、李嬤嬤和董嬤嬤便進來給她請安。
徐燦燦吩咐朱顏碧雲給四位嬤嬤安座。
四位嬤嬤推辭了一番方才坐了下來,奉承著徐燦燦說起話來。
她們四位都是見過世面經過風雨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因此都清楚自己的定位——清王妃的幫手、陪客兼幫閒,這一晚上她們四個妙語連珠連誇帶捧,不著痕跡地把徐燦燦奉承得心情舒暢。
傅予琛回來的時候,徐燦燦正聽董嬤嬤講笑話。
董嬤嬤從不像尹嬤嬤她們臉上時刻帶著笑,她臉上的表情一直很肅然。她用這樣嚴肅的表情來講笑話,卻更令徐燦燦解頤。
見徐燦燦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直很安靜的陳嬤嬤便上前撫著徐燦燦的背為徐燦燦順氣。
正在這時,傅予琛回來了。
他一進屋子,屋子裡的人除了徐燦燦,全都起身屈膝給傅予琛請安:“給王爺請安!”
傅予琛今日在太廟呆了半日,又在崇政殿侍奉永安帝,覺得此時自己身上既有陰氣又有病氣,因此只是匆匆向徐燦燦點了點頭,也不理這些人,抬腿就要進臥室。
徐燦燦忙問了一句:“晚飯用了沒有?”
傅予琛回頭答了句“用過了”,便進了臥室。他是在崇政殿裡陪永安帝用的溫火膳,溫火膳以難吃出名,和傅予琛在家裡吃的飯菜相比就更加令人難以下嚥了。傅予琛勉強吃了幾口便不肯吃了,還蹙眉告訴永安帝:“真不好吃,有機會嚐嚐我那兒的菜!”
永安帝身體虛弱,也沒有什麼胃口,聞言便笑著道:“等朕選個時間去試試!”
傅予琛很嚴肅地點了點頭。他是真想讓吃了半輩子溫火膳的永安帝嚐嚐他的燦燦做的菜餚。
徐燦燦猜到傅予琛是要進去洗澡,便親熱地送走了四位嬤嬤,讓朱顏和碧雲在堂屋候著,自己進了臥室。
傅予琛正在浴室裡脫衣服,見徐燦燦進來,忙後退了一步,掩住了已經解開的衣襟。
徐燦燦見他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不由好笑,便雙手環抱靠在玉雕柱子上,含笑問道:“你今日忙了一日?”
傅予琛“嗯”了一聲,轉身背對著徐燦燦脫去中衣,身上只剩下了寬大的白紈褲。
徐燦燦看著他纖細的腰,心裡澀澀的,輕輕走過去,手臂伸到前邊,握住了傅予琛正在解褲帶的手,臉貼在了傅予琛背上。
傅予琛被她這麼一抱,渾身酥麻心臟劇跳,仰首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徐燦燦的手靈活地解開了傅予琛的腰帶,柔軟的白紈褲簌簌地落在了地上。
傅予琛再也忍不住了,解開徐燦燦環住他腰肢的手,轉身抱住徐燦燦,低頭吻了下去。
朱顏和碧雲在堂屋裡候著。
她們倆都閒不住,朱顏拿著繡繃在為徐燦燦繡絲帕,碧雲忙活著把月季花放進了熏籠裡,開始熏製徐燦燦明日要穿的衣物。
等朱顏繡好了兩方帕子,碧雲燻好並熨好了衣物,徐燦燦和傅予琛還沒有出來。
碧雲附到朱顏耳邊,低聲道:“公子和少夫人進去有多久了?”
朱顏垂著眼簾忙活著繡第三方帕子,聞言低聲道:“急什麼?咱們只管等著金鈴響不就行了!”
碧雲見她如此正經,有些羞愧,忙收斂了八卦之心,起身把盛著月季花的花籃拿了過來,又拿了把竹剪和一個花瓶,開始專心致志地修剪花枝。
屋子裡靜悄悄的,朱顏都專心地忙自己的事情。
金自鳴鐘剛報了亥時,金鈴便“叮鈴鈴”響了起來。
朱顏和碧雲一下子便彈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活計,掀開珠簾進了臥室。
臥室裡的兩座枝型燈上面的紅燭都點著了,照得整個屋子如同白晝,傅予琛穿著圓領白羅袍,腰間鬆鬆地綁了一根黑緞腰帶,披散著長髮立在床前,見朱顏和碧雲進來,便面無表情道:“去浴室侍候少夫人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