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外面進來,身上有些涼,貼在徐燦燦身上令她瑟縮了一下。
徐燦燦被冰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傅予琛,便又閉上了眼睛,展開四肢纏在了傅予琛身上為他取暖。
不知不覺傅予琛也睡著了。
等兩人睡醒,都覺得神清氣爽,卻不急著起床,而是按照素日午睡後的習慣躺在床上閒聊——還是他們夫妻相處的老模式:徐燦燦說,傅予琛聽。
徐燦燦先下床倒了一杯用秦嶺槐花蜜衝的蜂蜜水,服侍著傅予琛喝了,又拿了兩個又大又鬆軟的紫緞繡花靠枕拍了拍,一個放到了傅予琛那裡,一個預備自己用。
傅予琛靜靜看著她忙碌。徐燦燦喜歡顏色統一,所以福雲殿每隔兩日重新佈置一次,譬如昨日都是碧色繡蘭花的錦緞簾子、靠枕、錦被,而今日則全變成了繡白玫瑰的玫瑰紫色錦緞簾子、靠枕、錦被。
徐燦燦服侍傅予琛躺舒服,就窩進傅予琛懷裡,絮絮地說起話來。
她說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薛英的嫡長子做太子伴讀的事情。
傅予琛不但沒有反對,還覺得徐燦燦做的很對。
大梁歷代皇帝長期的重文抑武,給大梁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對武將的壓抑、束縛和猜忌,導致軍隊士氣萎靡難振,大梁二百多年來都無法收復被東夷、塔克克、越國和遼國佔領的國土,令國家被動挨打,整個國家都深受其害。
傅予琛深刻地認識到這種局面要想改變,必須改變重文抑武的國策,同時要明白,改變並不是矯枉過正——武將負責保家衛國,文臣致力國計民生,兩者缺一不可同等重要。
他把徐燦燦攬在懷裡,低聲道:“馬明宇長子所出的嫡孫已經滿三歲了。”
傅予琛沒說透,徐燦燦卻也明白了,她“嗯”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過了一會兒,徐燦燦又說起了弟弟徐宜春鄉試的名次,有些害羞地說道:“阿琛,宜春雖然考中了,卻是最後一名。”
傅予琛沒有說話,可是放在徐燦燦背部的手卻開始來回撫摸徐燦燦的背,以示撫慰。
徐燦燦心中明白這是傅予琛在安慰她,笑道:“我知道按宜春的年紀,能考上就不錯了,不過是想問你一下,明年三月份的春闈要不要他參加呢!”
傅予琛言簡意賅道:“參加吧。”以小舅子如今的水平,即使參加也一定會落榜的,但是玉不琢不成器,失敗一次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他沒說那麼多,可是徐燦燦已經全腦補出來了。她直起身子笑嘻嘻看著傅予琛,道:“宜春沒那本事你讓他參加,他落榜的話,一是可以顯示科舉考試的公平性,另外也可以磋磨宜春的性子——我說的對不對?”
傅予琛瞟了她一眼,覺得徐燦燦真是越來越聰明瞭。
徐燦燦看他眼神,便知道被自己說中了,洋洋得意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如今真是棒棒噠!”
傅予琛見她開心,心中也是歡喜,鳳眼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徐燦燦。
徐燦燦突然想起了玉夫人所說的玉明玉星兩兄弟的軍隊開拔的事情,忙坐直問傅予琛:“阿琛,要和遼國打仗了?”若是傅予琛又要御駕親征,她可是放不下傅瑞、傅熙和傅荃這三個孩子啊!
傅予琛見她焦急,便故意道:“嗯。你陪我去吧。”
徐燦燦有些為難:“我想要陪你去啊!可是,阿瑞他們三個怎麼辦?”
傅予琛垂下眼簾,長睫毛遮住了眼波,看著好像受到了很大傷害的樣子。
見他如此,徐燦燦心裡難受極了,全身都壓在傅予琛身上:“孩子那樣小,我捨不得離開他們”
又把臉貼在傅予琛□□的胸膛上:“可是我又和你說好的要永不分開”
見她急成這個樣子,傅予琛有些不忍,便道:“這次我不會御駕親征。”
徐燦燦當即坐了起來,訝異地看著傅予琛:“真的?”
傅予琛鳳眼幽深:“真的。”
徐燦燦歡喜極了:“為什麼?”
傅予琛唯一沉吟,道:“只是想給遼國人一個教訓罷了。”同時殺雞給猴看,教訓遼國給越國和東夷看。至於打仗,等大梁的國力再強大一些再說吧!
得知不用和丈夫兒女分開了,徐燦燦歡喜瘋了,趴在傅予琛身上亂磨亂動起來。
傅予琛吸了一口冷氣,伸出手臂把徐燦燦摁在了自己身上。
徐燦燦這時候才後知後覺感受到了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