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個字說得口齒清楚,頓時不但李正臉上現出驚喜之色,太上皇也激動莫名,再也不腹誹傅予琛的教育方法了,而是連說了兩個:“好!好!”抱起傅瑞差點老淚縱橫。
李正正色道:“殿下說得對,國與國之間是用實力說話的,實力強,拳頭硬,就真的能讓對方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了,這就是以德服人。”
傅瑞在心裡回憶著父皇那微帶一絲笑意的表情,眯起小小的鳳眼也笑了——總有一天,他要以德服父皇。
李正見他笑得稚氣,這才想起皇太子殿下今年才兩歲,不由更加的感佩。
傅予琛在御書房裡見馬明宇暢子琦等人。
他坐在紫檀描金嵌螺鈿書案後,示意觀雪把信報分給暢子琦等人,然後道:“遼國人中了我們的圈套,以為玉明玉星部千里馳援,以致貽誤了戰機,按照假的遼州佈防圖的指示去進攻周英部,卻進入了陳素和水寒的包圍圈,五萬騎兵悉被殲滅。”陳素表面上護送國舅徐宜春前往宛州參加鄉試,中途卻帶著五萬士兵悄悄前往遼州;水寒部留下一千人假裝在金明池練兵,實際上大部卻趕往遼州佈防。
這便是傅予琛佈下的聲東擊西之策。
馬明宇暢子琦等人起身道:“陛下英明!”
傅予琛最後提出了三點要求:一,結束戰爭,與遼國和談;二,在遼國扶植一個皇子,同耶律退競爭;三,玉明玉星駐守遼北,周英、陳素和水寒班師回朝。
然後他便把問題拋給了內閣中以馬明宇為首的文官和以暢子琦為首的武將,自己在一旁優哉遊哉地品起茶來。
進入十二月以來,天越來越冷了,北風呼嘯天寒地凍,定國公府裡侍候的僕人穿著棉襖尚且凍得受不了,可元氏卻不穿大衣服徑直出了鋪設有地龍的屋子,大步走到院子裡困獸般走來走去。
自從耶律退離開,她就再也沒有出過內院了。
不是她不想出,而是出不去——內院大門外全是傅雲章安排的看守她的人!
元氏都快要給活活憋死了!
胡眉娘急急跑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件白狐大氅要給元氏披上。
元氏心急如焚,當即把白狐大氅摔到了地上,又抬腳跺了一下。
國公府的主事嬤嬤秦嬤嬤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親信婆子立在一側,看著困獸般遊走的國公夫人,卻不說話。
元氏覺得臉被風颳得針扎一般,便用力在臉上搓了幾下,瞪著眼睛看向秦嬤嬤:“為何不讓我出去?”
秦嬤嬤不卑不亢道:“陛下心慈,擔心您被人擄走!”
元氏深吸一口氣:“我要出去!”
秦嬤嬤了揮手,那兩個膀大腰圓拿著大棒的婆子便並肩立在那裡,堵住了她的去路。
元氏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任何一個人被關了幾個月都會瘋的。
這時候外面一陣絲竹聲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的笑聲,元氏聽出來是樸雁惠那東夷賤人的聲音,心裡一陣憤懣,便開口問道:“外面怎麼那麼吵?”
秦嬤嬤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頓緩緩道:“遼國侵略我們大梁,大梁勝了,遼國敗了,遼國的皇太子耶律退中了大梁的埋伏,腿也摔斷了——國公爺正在慶祝呢!”
元氏渾身顫抖著:“不可能!他很厲害的,他一定能打敗大梁的!他——”她已經瘋了。
秦嬤嬤揮了揮手,早有親信婆子上前塞住了元氏的嘴,把元氏和胡眉娘拖進了正堂裡,然後從外面鎖上了門。
到了晚上,元氏醒了過來,趴在窗前摳著雕窗剛要大叫就被胡眉娘攔住了。
胡眉娘哭著道:“夫人,您不能說啊,您再說,他們就真的不讓您活了!”
元氏瞬間清醒了,打了個寒噤,縮成了一團,喃喃道:“我是皇帝的親孃,誰敢害我?誰敢害我?”
胡眉娘用衣袖拭著淚,在心裡說道:從您幫遼國人害陛下的那日開始。
她知道自己怕是也活不成了。
過了十二月十六皇太子傅瑞的生日,京中的年味便一天天濃了起來。
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可是御書房裡卻溫暖如春,清平帝身上只才穿著一件白羅夾袍,正坐在書案後拿批改奏摺。
見周英三人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筆,靜靜看著他們。
周英三人行過禮後,便由聽雨引著在東側的圈椅上坐了。
傅予琛端起清茶品了一口,道:“說說你們的想法吧!”這三位與遼國作戰立下了汗馬功勞,他想給他們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