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內的帳子是半透明的冰綃紗,是用冰山上特有的冰蠶絲織成的,會自然地揮發帶著清淡香氣的涼意。
擺在床頭的梨花木小几上放著一盞白玉罩燈,清冷的燈光透過冰綃紗照在傅予琛臉上,為他俊俏的臉增添了一番聖潔之感。
想到自己□還在排出的惡露,徐燦燦有些氣餒地躺了回去,決心明日一定要洗澡除去身上的惡露的異味。
第二日,雖有說法說產婦不能洗澡洗頭洗臉擦牙,徐燦燦慷慨激昂以傅予琛一直陪伴在身邊,她不能忍受自己在傅予琛面前蓬頭垢面為由,強烈要求洗澡洗頭。
傅予琛拗不過她,先問了女醫,又問了岳父和豐笛,這才允許徐燦燦用熱水快速衝了個澡。
過了幾日,徐燦燦身子已經很輕便了,便不顧母親的阻攔堅持出了臥室,坐在正堂錦榻上安排內院的各項事物。
當然按級別對潛邸侍候的人進行賞賜是必有的,四位親信嬤嬤的職責也是早就定下來的,所需重新安排的便是她身邊侍候的女官。
朱顏和碧雲均提為四品御前待詔,負責潛邸所有的女官和宮女,另外朱顏具體負責管理侍候皇太子、二皇子和三公主的女官宮女,而碧雲具體管理侍候清平帝和徐皇后的女官宮女。
紅拂和灰慧如今均為五品尚侍,負責侍候二皇子和三公主,而朱雀提為尚食,紅蕖提為司衣,褐衣提為司飾,蘭青提為典會灰慧提為典櫛,均為從五品女官。
轉眼就到了七月八日,徐燦燦出月子的日子。
徐燦燦醒來的時候傅予琛已經不在房裡了,她知道傅予琛今日有大朝會,怕是早就起身出去了。
朱雀、紅蕖、褐衣、灰慧帶著宮女進了臥室,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侍候徐皇后起身。
朱雀端了一盞秦嶺槐花蜜蜜水侍候徐皇后喝了,然後便指揮著眾女官宮女侍候徐皇后沐浴盥洗妝扮換衣,一個時辰之後,頭戴珠冠身穿紅紗大袖衫和素白裙的徐燦燦便端坐在正堂的錦榻上,含笑接受眾誥命夫人的磕頭請安。
因徐皇后不見人前前後後已經有兩個月了,所以今日要來磕頭請安的貴婦實在是太多了,朱顏和碧雲便安排成了三撥,第一撥是大長公主、長公主、國公夫人和侯夫人們,第二撥則是高品階文官的夫人,譬如馬丞相的夫人及其餘九位大學士的夫人等,第三撥才是武將的夫人,而此時被徐燦燦留下聊天的正是第三撥武將夫人們。
徐燦燦含笑端坐在錦榻上,東側打首的便是玉明玉星的母親玉夫人,玉星的夫人二少夫人,然後便是薛英的夫人玉三姑娘、蘭雲的夫人和徐雅正的夫人,西側打首是卓杉的夫人、秦玉順的夫人、秦越的夫人以及陳素的夫人。
眾夫人已經磕過頭了,如今正陪著徐皇后聊天湊趣。
徐燦燦見薛夫人的小腹已經明顯隆起了,便招手道:“三姑娘,過來讓我瞧瞧!”
薛夫人忙答了聲“是”,走過去陪著徐皇后坐了下來。
徐燦燦瞧著她的肚子,柔聲問:“幾個月了?”
薛夫人有些害羞,道:“稟皇后娘娘,已經五個多月了。”
徐燦燦見她比先前胖了許多,就有些擔心,推心置腹道:“我可先得提醒你,孕期也不能吃太多了,不然胎兒太大不好生!”
薛夫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沒說話。
玉夫人接道:“瞧,不只你娘這樣說吧,連皇后娘娘也這樣說了,你以後要注意了!”
薛夫人抬眼看了母親一眼,嗔道:“知道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徐燦燦聽玉夫人說起玉明去參加與東夷的談判去了,不由一愣,待玉夫人說完,她笑盈盈問道:“我還不知東夷人何時來京城了呢!”
在場的眾人當即都訕訕低下頭去,並不接話;玉夫人臉上也有些羞愧之色,深悔自己失言,便道:“稟娘娘,東夷使團是三天前到京城的,聽說遼國的使者也來京城了,還是遼國皇太子親自過來呢!”
這句話一說,正堂裡的貴婦們都心照不宣笑了起來。
徐燦燦懷孕再加上坐月子,都有些脫節了,卻不直接發問,而是引著眾人說下去,終於得知遼國皇太子叫耶律退,以前來過大梁京城,是一個極為英武的美男子。
雖然人們都閉口不談東夷之事了,可是徐燦燦卻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貴婦們告退之後,徐燦燦靠著靠枕歪在錦榻上,由朱雀侍候著吃水果什錦。
紅拂抱著傅熙,灰慧抱著傅荃帶著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