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們還有心情說笑。不過今天胡韋林會與古月染一起出現,我可是沒有想到的。怎麼,你們家凡依沒跟著。”悅月半調侃半損人的說著。 “我們分手了。” “那正好,古月染也單了。”雷古德想也沒想就接了這句話。 “雷古德,你好端端的扯到我做什麼。不想混了?” “好好好,大姐我可不敢惹您,吃飯吃飯。” 外面寒風凜凜,屋內熱火朝天。忘記有多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沒有四個人舉杯痛飲,無關風月的談笑風生了。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變了的是身邊的人,沒有改變的是那份與悅月之間的友誼。 其實一個人挺好的,可以與朋友大聲說笑,可以放任自己不受約束,有時候一個人久了,除了寂寞些,除了聽到看到別人一對對的很幸福,心裡有些些介意外,其實也沒什麼,反道輕鬆自在,不會計較有沒有人關心自己,不會計較在節日裡收不到禮物,只是一個人久了會上癮。就像現在,古月染在BEN離開後,開始畏懼愛情,如同當初路月影離開的時候一樣。、 離開‘老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深秋的廣州這個時間段,路上行人已經逐漸稀少,偶爾幾個,也是行色匆匆的。 胡韋林的白色豐田裡,電臺FM94。8正播放著溫嵐的《祝我生日快樂》:生日快樂,我對自己說,蠟燭點了,寂寞亮了,生日快樂,淚也融了 主持人說:今天是11月9日,祝一個人過生日的朋友,生日快樂。 “今天都9號了?”古月染喃喃自語道。 “是呀,怎麼了?”胡韋林附和著。 “沒什麼了。” 怎麼會沒什麼呢?六年前的今天,是古月染陪著路月影過的第一個生日,沒有蛋糕,沒有禮物,只有兩碗奧灶面,一雙牽著不放的手。 麵館裡熱鬧的是來來往往三教九流的人群。古月染與路月影學著那些粗人大口大口的吃麵,不再細嚼慢嚥,雖然粗俗卻也快樂。從麵館走到學校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但是他們的手卻從來沒有放開過。路月影說,古月染是上天賜予自己最好的禮物,然後古月染笑了,路月影也笑了。 四年前的今天,就在路月影出國的前一天,朋友們相約在路月影租來的屋子裡為他慶生,同時也為他送行。熱鬧總是要被安靜所代替,那夜朋友們鬧到了快十二點才離開,留下古月染一個人在路月影那兒。 “染染,別不開心,我答應你,就兩年,我一定回來找你。” “我不難過,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要去機場了,我想去送你。” “好的,乖,讓我再抱抱你,過了今晚,我將很久很久不能如這般擁你入懷了。安靜的待在我身邊,好嗎?” “我等你回來,兩年很快的。” 只是,兩年之後一切都變了。不知不覺又是兩年了,自己離開路月影已經兩年了,而記憶依舊習慣性的被退回到很多年前,那個時候古月染有路月影,悅月有魏代偉,陽光一直燦爛的如春天,雲朵也永遠白的像棉花糖那樣。 如今,在這個路月影生日的日子裡,他過的還好嗎?沒有自己在身邊為他慶生,他會一樣快樂嗎?也許他不是一個人的生日,而是一家人的生日,古月染想著,想著就開始憂傷起來,而閉上眼睛,憂傷便可以隨著眼淚被倒回到血液裡,至於它將流向哪裡,便也無所謂了。 “染染,到家了。”胡韋林輕喚道。 古月染緩緩的睜開眼睛,迷離的看著車窗外樓層裡家家戶戶亮著的燈火。懵然的如同一個初有記憶的孩子般,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 “謝謝你,再見。”古月染話別了胡韋林,漸漸消失在了小區幽靜的小道里,留下一個惆悵的背影,讓那些真的愛惜自己的人擔心與不安。 幽靜的小道終是要把自己帶回那個如同死寂的家。樓下,哥哥嫂子汽車的車位上是空的,已是午夜十一點多,他們依舊沒有回來。仰頭,家裡的那盞燈還亮著,看來小侄子還沒有睡下,爸媽一定還陪伴著他玩耍。 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走進電梯按下樓層的數字,任憑電梯帶著古月染和那些屬於路月影的痛回到家中。 簡單的與爸媽打了個招呼,在客廳抱了會兒小侄子,就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屋子,安靜,窗外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聲,在古月染安靜的世界裡顯得有些吵鬧。有什麼地方可以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別的聲音。 “染染,爸媽要睡覺了,明天你休息,你侄子在房間裡看電視,你留意這些,一會去看看,如果他睡著了,你就把他的電視關了。”就在古月染安靜的品味回憶時,蕭媽媽走了進來。 “知道了,哥哥嫂子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還有一會吧,在打麻將呢。” “挺這個肚子還這麼晚,小孩都不管了。” “哎,別那麼多事,你爸都不說什麼,你也別多話了。媽媽睡覺去了。” “恩,去吧。我等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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