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支笛子玩。”馮橋橋笑笑,答了。
阮清嫣點了點頭,道:“馮姑娘原來也雅善音律,既然這樣,那不知道清嫣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為姑娘挑支笛子?”
馮橋橋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嘴角一抽,道:“我們不熟。”
“以後會熟的。”
馮橋橋皺眉:“我不想和你有以後,一直笛子我還買得起,阮小姐貴人事忙,還請讓路。”戰不屈豁然瞪眼,姓阮,又叫清嫣,那她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阮清嫣?不就是
阮清嫣搖了搖頭,冰冷的美目眸華未變,“馮姑娘,他對你好,我便對你好,以後都是自家姐妹,你也不必,為了清嫣私自傳信請伯父伯母來茶山生氣,待婚事定了之後,我自然”說到這裡,總歸是閨中小姐,有些尷尬,但意思很明顯——
你不要生氣,我請龍戰的爹孃來主持我和他的婚事之後,自然會迎你進門和你一起伺候相公,沒必要現在吃乾醋
馮橋橋眼角一抽,忍耐的道:“多謝阮姑娘好意,但這笛子是我為親人準備的禮物,為親人準備,外人來挑,總歸是不好的。”話雖簡單,明確表達你就是個外人,差不多就可以了。
阮清嫣也聽出她話中意思,“既然如此,馮姑娘自便。”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道:“對了,聽說馮姑娘最近身子不好,我已讓人準備補品藥品,送去姑娘家中——”
馮橋橋直接進了明月樓,將她的話拋在了腦後,可進了明月樓之後,心思卻酸澀了起來,她知道龍戰與阮清嫣十分冷淡,是因為一直沒心思,還是因為以前有了誤會?
若是沒心思,那也罷了,若是以前兩人就有情,糾纏不清又要怎麼辦,要知道,讓一個女人最鬱悶頭疼的人,就是男人的前女友和前妻,那是心裡永遠的疙瘩她也知道這樣胡思亂想很不理智,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她心思剔透,卻十分敏感,若是他娶了阮清嫣再來娶她,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這個男人。
而在她心思湧動的時候,戰不屈的眼神,也晦暗難測。
馮橋橋哼了一聲,轉頭去看東西,便見戰不屈表情奇怪,難道戰不屈這個莽夫,認識阮清嫣?
樂器坊的老闆是個見過世面的,或者是見馮橋橋和阮清嫣一起說話,便也對她十分恭敬,左右介紹,馮橋橋不太會選,正看的頭暈眼花之際,明月樓中,又來了一熟識之人,正是江歲寧。
“江公子!”老闆欣喜上前,這位江公子,可是茶山最近這段日子以來最大方的貴人。
“嗯。”江歲寧對著老闆點頭,然後領著僕人跨步入了明月樓:“正要去粉條廠看看,卻聽江叔說明月樓前的人很像馮姑娘,卻原來真的是呢,江某本想著過幾日再派馬車去接馮姑娘過府,沒想到馮姑娘的病這麼快就好了。”
江歲寧依舊是一襲藍衫水繡,下顎的線條像是最美的青花瓷間那一點優美的轉折弧度。
馮橋橋斂起心思,道:“多謝江公子關心,這幾天休息,已經好了一些。”
“要買笛子?”江歲寧暱著她身後道。
“是。”
“買給令妹?”
“是的。”馮橋橋應了,忽然想到江歲寧對她妹妹的事兒向來關心,“江公子幫我選吧,這些東西,我並不是很懂。”若是馮巧巧斷了對楚心絃的念頭,江歲寧自然是不錯的選擇。
江歲寧勾唇一笑,道:“姑娘謙虛了。”話是這般說,不過人還是上前來,聽著店老闆的介紹,細細琢磨著眼前的笛子。
江叔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那對男女欣慰的一笑,那些人的安排,未必是好的,公子看似風度翩翩,其實內心冷漠的厲害,心思不外露,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能讓他主動示好的姑娘,真是不容易,也希望那些人不要再來打擾公子的生活。
江歲寧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音律樂器更是一絕,不一會兒便選了一隻玉笛子,包了起來。
“多謝。”馮橋橋挑眉一笑,將笛子收了起來。
“舉手之勞。”江歲寧招來老闆,正要付賬,馮橋橋上前阻止,“別,這東西是我送的,就由我來付好了,至於你要想送什麼,你再去選也不遲。”
“馮姑娘說的是。”江歲寧隨口應道,確實不該越俎代庖,如果是送馮姑娘的東西,自然是他來付錢,但是馮姑娘送妹妹的東西,他卻是沒那立場的。
他哪裡知道,馮橋橋聽他如此說,想到的卻是:果然是對巧巧有了心思呢!一時間烏龍漫天,這二人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