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胸口,一半被他的黑色披風半遮著,更加不容易讓路人看清長相。
他將她擺弄成這姿勢,似乎滿意了,一手騰出握韁繩,一手攬住她的腰。
陸蕪菱只覺得臀下的雙腿異常的堅硬,強壯,和自己,和身邊的侍女,和她熟悉的世界那般不同,她被迫貼著他胸口,甚至能感覺他胸膛的震動,耳朵貼住他胸腔,能聽到裡面不太平穩的心跳。
可他的手漸漸卻有些不太老實,慢慢在她腰肢上移動摩挲了幾下。雖然動作幅度不大,似乎非有意為之,但她本來就穿得不厚,自然很容易感覺到,
何況他呼吸都急促了些。
隨著馬兒的奔跑顛簸,她腰間放著的大手緩緩地上下摩挲,下的時候甚至能碰到她微微突起的胯骨,一時撫在她腰側,一時那熱度又慢慢移到脊樑。似乎是不經意的,又分明帶了異樣的顫慄。
她緊張得僵硬如木,只覺得這路竟迢迢無期,她想挪動一□子,剛剛一動卻被那手按緊,他呼吸急促了幾分,低頭看著她,本來銳利如劍的眼睛和麵龐都有些灼熱,雖然未曾言語,卻分明是讓她不要動的意思。
陸蕪菱儘管於男女之事尚且懵懂,卻直覺知道自己確實不該動。
她低下頭,慢慢,慢慢,臉熱得抬不起來,胸口也無端煩悶焦躁,恨不能自己也氣力非凡,飛起一腿將這膽敢輕薄自己的陌生男子踢下馬才好。
可眼下也只好忍耐著繼續被迫依偎在陌生男子的胸口,心中胡思亂想,一時想著恐怕未必是有人請託,這個什麼遊騎將軍分明是對自己有些不壞好意的;一時又想著自己將來不知會落到何等境地,終究心中還存了萬一的冀望。
好在那手終究是不再隨意摩挲她了,卻是熱熱地貼在她腰際不動,如同烙鐵一般,叫她始終難安。
這般煎熬著在馬上過了兩柱香時間,終於停了下來,聽到兩三個或年長或年輕,但均是粗豪,洪亮的男人嗓音在叫:“將軍,您回來了!”聲音俱都歡喜恭敬。
陸蕪菱微微側過臉,看到兩扇黑漆楠木門,不算大也不算小,旁邊圍牆雕飾還算清雅,只是有幾分陳舊,門前的兩隻石獅子似是有些年頭了,門楣上掛著簡單的“羅府”,嶄新的黑漆雕牌,不知哪個雕版行的師傅仿的顏體字,風骨全無,再普通平庸不過。
門前打掃得也不太乾淨,再加上兩三個身穿戎衣的大老爺們在那裡充當門房小廝,往那一站,吵吵嚷嚷,越發不搭調。
陸蕪菱一貫出門也只是那幾家固定去處,並偶爾一些踏青遊園上香的所在,都是有限的,這一片只能大約猜測出是東城和南城之間,好些四五品官員聚居的幾條衚衕。
羅暮雪答應了他們,便翻身下馬,又雙手支住陸蕪菱纖細的腰肢,將她抱了下來。
那三個親隨都眼睜睜看著她,覺得不對,瞥開眼,又偷偷看。
羅暮雪面部表情很嚴肅,完全沒有介紹陸蕪菱是誰,為手下解惑的意思。
他把韁繩扔給其中一個親隨,拉著她手腕,便往裡走。
進去的照壁是一面白牆,上面提了兩首詩,字跡也是風雨侵蝕,顯然不是現任主人所作。
羅暮雪居然拉著她步行參觀了一下羅府。
這棟宅子一共四進,在京城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第一進住著羅暮雪的親兵幕僚們,亂糟糟的,便沒有多作停留。
第二進中間是正廳,兩側廂房是羅暮雪的外書房和演武廳,前頭天井甚是軒闊,只稀疏種了兩排梧桐,放置了幾張石桌石凳。
第三進開始才算真正的後院內庭,二門設在此處,可只有一個耳聾眼花的老媽媽守著門曬太陽,連見到主人,也是憊惰樣子。
前面兩進羅暮雪只是帶她走過,進了二門的第三進才算好好參觀一番,第三進的前庭也是十分大的,草木扶疏,陸蕪菱隨意一瞥,便看到兩本頗為珍貴的茶花,一本鶴頭丹,一本絳紅茶梅,只是狀態並不好,抄手遊廊前頭的幾株芭蕉葉子枯黃大半,別的草木也多有零落,可見管花木的園丁婆子不甚得力。
內廷遠比外頭門臉華貴,正房七間,中間東階西階扶欄而上是前廳,裡面擺設有些少,桌椅傢什也有些不搭配,過了門戶是正室,後面還有三間抱廈。
出了正房,羅暮雪指著東邊三間廂房道:“我平日住在那裡。”說著微微低頭看她,有點欲言又止,似乎在猶豫,又似在等她說什麼。
陸蕪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說的,有些莫名地抬頭看著他。
羅暮雪注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