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看她一眼。

走出牢門時,霖哥兒突然回頭看了陸蕪菱一眼,遲疑道:“二姐”又伸手扯了扯母親的衣襟。

似是央求母親將二姐帶走。

至於三姐,他雖年幼,還是知道青姨娘和三姐是母親的敵人的。

賈氏搖了搖頭,半回頭,垂著眼,似是交待般說:“霖兒,從此以後,我們已經一無所有,只能靠著舅舅的賙濟為生,說朝不保夕也不為過,也沒能力去管別人,何況你舅舅救下我們,旁人還能說是骨肉之情,若是一大家子全都買下,豈不是明著對朝廷不滿?”

陸蕪菱朝著霖哥兒笑笑,道:“霖哥兒,前途艱險,你要好好照顧母親和四姐,不用擔心二姐,二姐無事,總有再會之時。”

賈氏不會救她,她早已明白,再者說,賈氏若帶上她,便不能不管陸蕪荷,她心裡豈肯幫助一向的對頭?

賈氏領著一雙兒女頭也不回地跟著那婆子走了,陸家的主子木牢裡只剩下了她和陸蕪荷。

一下子空蕩蕩的。

連姚家那個年輕些的媳婦,也忍不住帶著憐憫看了她倆幾眼。

尤其是下午又有人把許媽媽帶走時。

陸蕪荷控制不住哭著罵起來:“不肯救繼女,卻要救一個僕婦,真是一貫賢德的人!”

陸蕪菱微微一笑,沒接她話。

晚上時,昨日的荒唐又再次重演,只不過人數比昨日少了些,也沒那麼興奮了。

估計是有些兵丁差役還是有家要回的。

青姨娘狀態不佳,今晚也只輪了兩個人,陸蕪荷還是一直在哭,哀哀切切,卻不像前一天歇斯底里。

陸蕪菱甚至忍不住想:換了自己,會不會瘋掉?會不會殺人?

可是她偏偏並不那麼同情陸蕪荷和青姨娘,是因為一貫對她們厭惡呢,還是因為自己已是自顧不暇?

人大概要有閒裕的生活,才能有同情心吧?

第二天又有人來贖買了姚家年輕的那個媳婦,一箇中年的家人來的,風塵僕僕,見了面就跪撲在那年輕媳婦面前,哭道:“老爺太太聽聞出事,擔憂得夜不能寐,少爺也一併來了,雖然不便進來,也是在外頭四處打點。”

又對老太太和另一個年長些的媳婦叩拜行禮道:“少爺還在四處奔走,想要救親家老太太和親家大奶奶一起出去,請二位放寬心。”

那年青的媳婦一聽卻變了面色,道:“不能把娘和大嫂一起救出,我豈能獨自厚顏偷生,如何對得起我可憐的夫君”說著已是雙目淚漣漣。

那姚家大奶奶也以袖角拭淚,道:“我孃家早已遭了難,如今夫君兒子俱無了,二弟妹已經被孃家救回不說,三弟妹你若是能將娘救出,倒是不必管我這不祥之人了,只要能照顧好娘餘年,我已是無所牽掛”說著聲音哽咽破碎,令人不堪睹聞,引得老太太也是老淚縱橫。

姚家三奶奶更是在那裡泣不成聲,只是不肯走,最後是衙役催促,老僕求懇,又加上老太太大奶奶也在催促她,方才一步三回頭地掩面去了。

到了第三天,情況更加緊急,那姚家老太太已似出氣多入氣少,而大奶奶也似痴痴呆呆起來,有時竟不知道去照顧老太太。

陸蕪荷似乎獨自無法抵擋心中的孤獨恐懼,時時依偎到陸蕪菱身邊,有時憂愁無限地求援說:“二姐,我們怎麼辦?”

陸蕪菱只得沉默。

她的母族幾乎不曾見面,不要說那麼遠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會不會來贖買她也難說,就算想來贖買她,也是趕不及的。

一開始那衙役說,三天無人贖買,便要發賣的,而且只怕不是正經去處

事到如今,果真只能聽天由命麼?

到了第三日傍晌,有肥頭大耳,忘了姓什麼的衙役“哐當”一聲開啟牢門,說:“陸蕪菱,有人贖買。”時,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蕪荷猛然抬頭,水淋淋的美目裡是震驚也是哀懇,甚至還有恨意。

陸蕪菱緩緩抬頭,看著那衙役慢慢道:“差爺,不知道我是被誰買了?”

不會是母舅,那麼,會不會是長姐呢?陸蕪蘅遠嫁河東,似乎沒那麼快趕來又或者,是方微杜嗎?

陸蕪菱心中微微一跳。

方恆方閣老的兒子,在京都聲名遠揚,被盛讚為“魏晉遺風,竹骨玉姿”的方微杜,對陸蕪菱一直有些殊意。

陸蕪菱七歲時便能詩,九歲時寫出“再擬恨賦”,名動京師,方微杜成名也早,卻還是比陸蕪菱晚些,他十三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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