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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折磨堪稱痛苦,寒冷的,漸熱的夜晚,他都忍不住把那人影兒在他心中反覆撫摩溫存,幻想著她此刻就在懷中
現在,竟真的將她握在手中了。
她竟是完全屬於自己的了。
羅暮雪想到就覺得胸口火熱難耐。
忍不住伸手去摸索床下暗格裡的小匣子,匣子最上面便是一張契書,“官奴陸蕪菱,乙未年四月貪墨案罰沒,作價白銀五十兩,賣於遊騎將軍羅暮雪為奴,生死不論”
這張契書,已經將她一輩子歸屬他,儘管他也知道會給他帶來許多麻煩
可能之前的冀望太渺茫,這樣一手掌握她生死的意識令他更加血脈賁張。
月光明亮了些,從黑楠木燈籠格的窗戶打在她面龐,寧謐美麗,她的呼吸很勻稱,眉頭微微蹙著,似在夢中遇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
羅暮雪忍不住,輕輕在她眉間撫摸了一下,又順著她的鼻子,摸到引得他神魂不寧的嘴唇,拇指輕輕摩著她粉嫩柔潤的櫻唇,觸感極為柔嫩滑膩,彷彿清晨帶露的玫瑰花瓣。
她沒有醒,只是皺著眉頭扭了下頭,似乎想擺脫他的騷擾,他自然捨不得拿開,手指又順著往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突然覺得她的臉這樣子還挺孩子氣,驟然從痴念裡生出幾分愛憐。
手指慢慢滑到她的脖子,鎖骨,他的白色中衣對她而言太大了,領口開到了很下,隱約可見嫩白的肌膚和微微的山巒起伏
他原本已經熱得發脹的小腹驟然一緊,甚至都緊得隱隱作痛。
難以抑制的燥熱慢慢瓦解了他的自制,羅暮雪也開始幫自己找理由:
反正她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早一點晚一點也是一樣的,不如就先動手,之後再慢慢哄著,好生看住不叫她尋了短見,慢慢總會讓她回心轉意
這個念頭就像開了一點的堤壩,瞬間洶湧的洪水便可以將理智摧毀!
羅暮雪咬咬嘴唇,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開她胸前衣襟。
“大人”隨著他手下用了點力,陸蕪菱卻猛地往旁邊一躲,睜開眼睛,半是決絕半是哀告地看著他,眼神很清醒,還有幾分悲傷。
“請不要這樣。”
原來是在裝睡。
羅暮雪煩躁極了,他想什麼都不管不顧,先遂了心願再說,可是他並不想成為陸蕪菱的故事裡強佔她的惡霸,待要好言相勸,又覺得不管說什麼來勸誘人家女孩子自己總是猥瑣得很了,還不如直接用強。
陸蕪菱往後縮,背緊貼著床柱,月光照得她肩頭愈加纖細單薄,卻自有一種剛強在裡面,她緊緊攥著的手裡有銀光一閃而過。
羅暮雪瞳孔猛的收縮:
簪子!
她一直防備著,準備著自盡!
他滾熱的心也彷彿被什麼銳物生生刺入,看不見的鮮血一滴滴淌下;渾身的熱氣騰騰驟然被潑了一盆冰水。
自己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最可笑的是,自己確實是打算對她行此不堪之事的。
他的心彷彿被泡在鹽水裡,難受地收縮著。
內裡受了傷,他的面孔便罩了一層寒霜:“我要喝水,渴了。”
“嗯?”陸蕪菱不解地眨眨眼睛,突然意識到危機解除,鬆了口氣。
只是如此?
“你不用提心吊膽裝睡,”羅暮雪冷笑,“我若打算將你收房,自會提前告訴你,說不定還要擺兩桌酒,反正你這輩子渾身上下不管生死都是我的,要不要收用你都在我一念之間,犯不著晚上偷偷摸摸將你如何。”
陸蕪菱已是掀開被子起床去倒水,夜間本有幾分寒氣,又聽了這樣的話,忍不住有些發抖。
別哭,人家說的不過是實話
我曾經上到怎樣青翠陽光明媚的枝頭,就有可能下到怎樣汙濁黑暗的泥沼。
人生起伏,吉凶禍福,莫不如此。
但凡能忍受,我便儘量活得好些,若是不能忍受,終結一切我也無遺憾。
陸蕪菱在心中竭力開解自己,卻還是覺得眼眶酸澀,心中一片悽楚。
小桌上有水壺茶碗,她倒了水,捧到坐在床上的羅暮雪面前,眼眸低垂,看都不看他一眼。
羅暮雪心中的驚痛未消,還待挑剔她幾句茶水是涼的之類,又覺得方才的話只怕傷了她心,想想她遲早要面對自己的處境,便也硬著心腸,一句話不說,直接一口將水喝乾,冷冰冰說:“睡覺!”
陸蕪菱躺倒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