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邊笑邊道:“你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男人力氣比女人大多了,他們走慣了山路,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陸蕪菱實則心中也好奇,她還從沒上過山,便答應了。
場上實在太亂,繁絲著急,給陸蕪菱帶了汗巾手帕點心盒,又問水怎麼辦。
羅暮雪他們卻是有行軍用的皮水囊。
繁絲嘴上不好說,心裡擔心她家姑娘哪裡受得了這些。
陸蕪菱卻覺得很有趣。
這時一隻獵犬衝到了陸蕪菱身邊,那狗很大,抬頭便能夠到陸蕪菱胸口。繁絲忍不住叫起來,羅暮雪也一驚,連忙動手趕走狗,怕陸蕪菱嚇得狠了。
陸蕪菱卻伸手摸了摸那大狗的頭,面上還帶著笑容。
羅暮雪松了口氣,道:“你竟不怕狗。”
陸蕪菱道:“狗兒最是忠實,待人溫柔,有甚好怕的。”她喜愛動物,原先也養過一隻小狗,只那狗並非常作富貴人家寵物的叭兒狗,而是下人給她尋來的尋常柴狗,小時候極為可愛,稍大些卻被賈氏使人丟出去了,嫌它丟臉不體面。
陸蕪菱哭了很久,鬱鬱寡歡好幾個月,那時候她才六七歲,賈氏是她完全不能抗衡的存在,連父親也說她不懂事,給他的妻子惹麻煩。
大姐平時並不太搭理她,這件事後卻讓她母親留下的陪房給她尋了一隻白色叭兒狗來,也極可愛的,陸蕪菱卻不肯要。那時候還很小的她已經明白,什麼都不能做主的時候,身邊喜歡的人和事物越少越好。
羅暮雪也很喜歡狗,原先作為一個獵戶,狗是他最忠實的夥伴,所以聽了陸蕪菱的話,自然覺得很順耳,不由朝她微笑,就差沒摸摸頭說“好孩子”了。
他領軍有道,雖然這些莊丁們未經訓練,不過親兵們是令行禁止的,很快也就調配好,準備出發了。
在繁絲依依不捨的目光中,羅暮雪一把將陸蕪菱抱到馬上,自己也翻身上馬,一行人出發了。
初進了山倒好,山中幽靜陰涼,只有山泉潺潺,蟬鳴鳥啼,陸蕪菱覺得呼吸一口都心胸暢快,同羅暮雪道:“以前聽得‘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雖覺神來之筆,能想象得到,但不到如此山間,卻是無法真正體會得這番感受。”
羅暮雪正抱著她,聞得她發上絲絲馨味,懷裡便是軟玉溫香,不免心猿意馬,只不過限於周圍人多怕她難堪才忍著,聞言道:“菱角兒讀的書是多了,去過的地方卻少,將來我帶你走遍江南塞北,去看江南的柳樹桃花,塞北的草原牛羊。”
他聲音清越動人,這話低聲說在耳邊,便是聖女也要動心,陸蕪菱也忍不住動容,手兒攥緊了鞍前鐵環,好半天才低低“嗯”了一聲。
羅暮雪聽得不過是這樣一聲含糊不清的“嗯”,卻彷彿有扇門驟然在他面前開啟,裡面便是他嚮往已久的天堂她答應的是以後要同他走遍江南塞北,實際上是不是答應同他一直在一起了?
一時間滿心的歡喜竟似要溢位來。
他忍不住雙臂收緊,將她緊緊抱住,又低頭在她耳邊低語道:“山中風大,冷不冷?”
陸蕪菱被他有力的雙臂緊緊抱緊,他的身體熱熱的完全緊貼著她,嘴唇擦著她的髮絲耳朵,溫熱的呼吸噴在耳朵上,忍不住覺得面熱頭暈體軟,心砰砰直跳,身上十分異樣,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她忍不住為自己的異樣驚慌煩躁,因身子發軟,好容易攢些力氣,推開他些,道:“不冷的。”
羅暮雪知她害羞,微微一笑,略放開她些,坐直身子,去關注獵情了。
周圍卻是喧囂起來,狗兒們都訓練有素,雖然不時去叼個兔子,趕個野雞,但不是大獵物卻是不會這樣輕易整群激動起來。
莊子裡的獵手都很嫻熟,立刻開始打著唿哨指揮狗上前圍住,男人們紛紛下馬,往樹木草叢深處去找,陸蕪菱睜大眼睛看著這對她來說很陌生的場面。
終於,一頭野豬被狗和獵人驅趕,慌不擇路跑了出來,羅暮雪放開陸蕪菱,從背後取下弓,箭筒裡取出箭,搭上,拉滿,手臂和弓弦都蓄滿力量,然後鬆開
箭矢去如流星。
野豬幾乎是在弦響時便應聲倒地。箭對穿它的眼睛。
立時歡聲雷動。
男人大都喜歡行獵,這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生存本能。
而陸蕪菱從弓弦,箭掠過耳畔的聲音,只感覺出了力量,也深刻覺出男女力量的差異,尤其一個年輕力壯,有武藝傍身的男子。
只是有人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