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姐夫他們如何了。
“陸姑娘,我們要再快點了,坐好了。”帶著她騎馬的秦校尉低聲說。“再不遠就有我們預備的換馬處!”
他們一路深入敵人腹地,為了保障救人後成功逃出,一路佈置了三個換馬點,可以不惜馬力狂奔,到了地方直接換馬即可。
秦校尉又問旁邊一個瘦削青年:“侯兒,後面有多少火把?預計多少人?”
那瘦削青年伏在馬背上往後看著數:“大約有個一二百號人。”
“加把勁!”秦校尉鼓勵大家:“昨兒上午就接到將軍的飛鴿傳書了,將軍已經親自帶人趕來接應。”
大家果然精神一振。
到了預計的地方,換了馬,又是無止境狂奔,他們對路徑非常嫻熟,可見做了詳細的調查。
期間一度把四皇子他們甩得看不到了,但是四皇子一幫人可能也找到衛所換了馬,不多會又追了上來,又能隱約看到火把了。
這會兒連夜追擊,也不在於人多,無非各出精銳,看速度而已。
四皇子所帶的人,肯定也不是庸手。
秦校尉讓那個文士寫了簡單的書信,用一隻鷂子放了,估計是通知羅暮雪的,竟然不用鴿子,這是飛鷂傳書。
夜風浸骨,在馬上風更大,陸蕪菱覺得自己腿已經麻得感覺不到了,只有大腿內側火辣辣疼痛,腰被顛得似乎要散架,她咬著牙,夾緊雙腿。
四皇子一行人越追越近。
到了早晨,便要小心有別的駐紮軍隊來圍堵,男人們商量著已經勘察好的小路。
一個小校啐了一口,道:“操,都過了德州了,咱們一晚上跑了三百多里!”
離出河東已經不遠了。
日光漸曙,有人偷偷打量著陸蕪菱和繁絲,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粗聲粗氣說:“羅將軍平日何等英雄,為了個女人也是什麼都不顧了。”
老朱侍衛變了臉色,罵道:“媽了個巴子,你小子不想活了!”
之前易容的文士斥道:“老劉,你敢對未來的主母不敬?”
五大三粗的男人撓撓頭,“俺就是感慨一下,那個戲裡咋說來著,什麼什麼頭髮為紅顏?”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道:“那叫衝冠一怒為紅顏。”
五大三粗的男人嘿嘿道:“是啊,如今咱們將軍也衝冠過了”
有人嘻嘻道:“咱們將軍是英雄風流兩不誤啊”
繁絲聽到他們議論粗俗,變了臉色。
陸蕪菱垂下眼睛,宛若未聞。
秦校尉出聲喝止,道:“不要在陸姑娘面前說這些粗話!都給我閉嘴!”又問陸蕪菱,“陸姑娘可需要喝點水吃點東西?”
說著遞給她水囊和肉乾。
要趕路,只能在馬上隨便吃喝點,其實每個人都已經疲憊了。
最後一批馬也已經換完,再往前出了河東,就是太子的直隸軍轄地,可是馬兒終究慢慢不行了,秦校尉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板。
也不再有人說笑。
白天不需要點燈籠,但是已經可以聽到後面馬蹄聲。
越過一片林子時,身後有些箭支開始嗖嗖射過來,只是距離實在太遠,又沒有強弩,都遠遠落在後頭。
周校尉本是把陸蕪菱帶在身後馬上,讓她抓住鞍上鐵圈,此刻也顧不得,一手便將她提到身前,道:“陸姑娘莫怪冒犯,太危險了,您伏低了身子。”說著夾緊馬腹,又是狠狠幾鞭子。
陸蕪菱自然知道他是怕她在他身後中箭,寧可給她當肉盾。心裡感激,依言將身子伏低了。
馬兒俱已疲累不堪,狂奔了一陣子,好些馬口邊都是白沫,陸蕪菱只覺得心一陣陣往下沉。
突然間便聽到一陣鳴鏑唿哨。聲音悠長,直達雲端。
所有人便露出喜色,有人忍不住大叫:“將軍趕來了!”
陸蕪菱聞言也忍不住朝前看,很快便看到有遠處塵土飛揚,似乎不少兵馬。
他們拼命快馬加鞭,前面的軍隊也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有幾騎越眾而出,朝他們奔過來。
陸蕪菱睜大眼睛,便見到馬蹄揚塵之中,羅暮雪還是一身黑甲,彷彿和他的黑色駿馬共生一處,黑色的披風和長髮在身後飛揚,英武冷峻宛若天成。
72、宿營 。。。
羅暮雪驅馬朝前;瞬間已至他們馬前,朝這邊伸出一隻手來。
陸蕪菱再次睜大眼睛:這;難道自己抓住他的手便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