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她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這家商場的平面圖,依然毫無所獲,她站定,轉過頭來看著嚴清修:“你只是希望文心知難而退,對不對?”
嚴清修愣住,這個,自己想是一回事,被她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卻不是不震動。臉上飛快地閃過尷尬,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容:“見見我的父母,別多想了,我們逛一逛,然後去公司取了東西還要去接陽陽。”
駱聽的心沉得很低,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足以去爭取什麼,但知道並接受事實的強悍心臟,她還是擁有的。她看著嚴清修,不知怎的就有失望的情緒緊緊地纏繞著她,你可以不愛我,利用我,甚至忽視我,但不要欺騙我。她往後退了半步,慢慢地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些,她想給他一個掩飾的微笑,卻發現很難,她的聲音壓抑苦澀,還是說了此時她最真實的想法:“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戴那麼多的面具。”
在這句話之後,嚴清修卻是生氣了,她不用如此提醒她和自己的差距,這樣有如催眠的話,有意義嗎?他想繼續說不要想那麼多,卻發現無法說出口,不是她想得太多,而是她想得太少,她封閉了自己的心,還總是試圖加固那樣的封閉。可是,自己,也沒有資格讓她敞開胸懷,不是麼?
他又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緊緊地。他忘了他的初衷,此時做不到不被她影響了自己的情緒。
那家聞名世界的奢侈品牌旗艦店裡空空蕩蕩,碩大的空間裡只是寥落地掛了幾件衣服,一大面牆上,貨架被嵌在了牆體裡,精心安排的幾個格子裡,放著包和鞋子,每一個都有最全面的展示角度。
駱聽自己是從來沒有買過奢侈品牌的,年前嚴清修送她的那個包,開啟了她擁有奢侈品的序幕。此時,在店員不動聲色的打量中,駱聽下定決心要給自己買一件春裝。她深呼吸一口氣,在這店員遠比客人多的店裡一口氣試了好多件。她不知道在別人看來該怎樣選,她只是想要選儘可能低調的。
最後,她選擇了卡其色的長款風衣,及膝的長度,流暢硬朗的剪裁,雙排扣,駱聽穿著黑色貼身連身裙,包裹在這件風衣裡面,得體端莊,顯得她的面板更白,□在外的脖子更加修長。只是腳底的短靴有點不搭,及踝靴應該更好。她又有了念頭,挑了一雙黑色復古的繫帶及踝靴穿上,在高大明亮的鏡子前照了又照。
“太沉了些。”嚴清修道。
店員很快拿了亮色的絲巾,圍在駱聽的脖子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結。服務是周到的,駱聽卻沒來由的反感,可能是對自己的警醒更合適,她笑笑,準備換下來,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只要那件風衣就好。從試衣間裡出來的時候,卻被告知嚴清修已經付完款了。駱聽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也無所謂喜怒,她只是心底裡失望,自己的決定,得有人聽有人懂才好。
店員還在打包,駱聽站在店裡無所事事的等,她應該是生氣,眼神和心思全然不在嚴清修身上。此刻,她很想無視他。
伴隨著清脆的笑聲,何煦和文心攜手走進店裡。看到何煦,駱聽本能的警鈴大作,快步走到嚴清修身邊,伸出手來挽住他的胳膊。嚴清修皺眉,看到文心的時候覺得駱聽實在是貼心,臉上綻開笑容和文心打招呼,明媚溫暖。
“清修哥,這是我的老師何煦,我們還是老鄉呢。”文心介紹,嚴清修也笑著和何煦打招呼。店員打包好,駱聽藉著和店員說話的時間避開了和何煦寒暄,只是一切停當回過頭來四個人交錯的眼神都有絲絲的尷尬。文心有心忽視駱聽,駱聽有心忽視何煦,何煦看著駱聽手上滿滿當當的購物袋有一剎那的嫉妒和害怕,四個人裡,唯有嚴清修是滿意的,一切都比想象得要好。
“駱聽姐,收穫不小嘛。”文心順著何煦的視線看見駱聽手裡的袋子,不知怎麼的就語氣帶刺的說了出來。
駱聽笑:“文心妹妹隨便看看,看中了我送你。”她眼神鎮定,表情真摯。不服氣的文心惟有繼續在任性不講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你都是別人送的,就不用假裝大方了。”
何煦似乎示意文心不要如此,駱聽也懶得計較,嚴清修冷眼看著,對駱聽不發作的態度表示讚賞,同時對這天的事情表示抱歉。他不說話,說了告辭便攜駱聽而去。他接過駱聽手裡的袋子,攥著她的手在手心,很快兩人都感覺到有汗,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不知怎麼的,駱聽覺得有些委屈,她對嚴清修說:“我只想要那件衣服,而且我想自己買。”
嚴清修嘆口氣:“我給你的你就拿著吧。”你從不曾管我要任何東西,我知道自己給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