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讓你離開。”
“朕不會讓你逃出朕的手心。”
“你認命吧,朕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你是朕的,你是朕的,你的心裡只准有朕。”
為了使自己清醒過來,杞子來到洗臉架前,把臉深深的埋進銅盆裡,寒意襲來,冷卻了整個腦子,玄毅的影子逐漸消失了。
她揚起臉,任水滴嗒滴嗒的掉在盆裡,掉在衣服上,掉在地上。她大口的喘著氣,癱坐在地上,眼睛紅紅的,滴下的液體不知是水還是——淚。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照在了杞子的手上,可是看見光線處有放多灰塵在飛舞,杞子起身拿了洗臉架上的毛巾將臉洗乾淨,又換了身乾淨衣服,把頭髮整理了一下,銅鏡中的杞子還是那麼美,只可惜臉色蒼白,卻更顯得讓人憐惜。
剛想出門時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想著:我要以這付樣子出去見人嗎?雖然自認為不是什麼花容月貌,可如今在這煙花之地,若不收斂些,怕是連清白都保不住,蘇月玲不就是因為美才會被抓到這裡來的嗎?想到這裡,杞子轉過身在屋子裡尋找著,尋找著有什麼辦法可以掩飾過去,忽然看到梳妝檯銅鏡後有一個小盒子,她取出來開啟蓋子,裡面裝著黑黑的東西,她用鼻子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藥味,許是時間久了,藥味淡化了吧。杞子微微一笑,有辦法了。
她重新坐到梳妝檯前,將那黑黑的東西,輕輕的抹在臉上,不一會兒,一個兩頰帶黑斑的女子就出來了,自己如今這付尊容,不用說失去清白,怕是倒貼也沒人會願意吧。想到這裡,自己都忍不住要發笑。她再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確保無失之後走出了屋子,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幾聲慘叫的聲音。
杞子停下腳步,認真的聽著,“啊,啊,啊。”聲音又傳來了,這次她確認了方向,朝聲音來源處走去,拐過一個牆腳,穿過兩條短的迴廊,那慘叫聲真越來越近了,直聽得人毛骨悚然。杞子再次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一棟單獨的房子,那裡只有一個房間,慘叫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杞子帶著好奇心輕輕的走過去,倚著牆角,透過窗戶朝裡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沒把自己嚇暈過去,還好現在她不能說話,不然定會發出比眼前的景像更嚇人的聲音來。
一個女子被吊在樑上,渾身都是鞭策的傷痕,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她嘴唇乾裂,衣不遮體,額上還冒著冷汗,頭髮上還滴著水,顯然是昏死過後再用冷用給潑醒的,她半閉著雙眼,眼神卻堅毅的看著面前那個手拿皮鞭打她的人。
打她的人定是個打手,只見他揮動鞭子狠狠的抽在女子身上,口中還不停的說:“讓你逃,讓你逃,有好日子你不過,整天想著逃,還逃不逃。”
女子痛苦得滿臉扭曲,卻聲聲堅定:“逃,只要有機會,就逃。”
打手被激怒了,他一鞭比一鞭有勁:“我讓你嘴硬,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啊,啊,啊。”
看不下去了,杞子轉身跑開,正好和來找她的小廝撞在了一起,小廝拉起她回到走廊上說:“你別亂跑,那個地方你更不該去。”
杞子用眼神質問他剛才看到的情形是怎麼回事,小廝應道:“那個姑娘叫雪紅,兩個月前被人賣到清吟樓的,可是她不聽話,兩個月內逃了三次,這次是第四次,氈子媽命人好好的修理修理她,唉,真是可憐。”
聽完小廝的回答,杞子仰望碧空,感嘆世上還有如此堅強不屈的女子,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情。小廝打斷她的思緒說:“走吧,姑娘在找你了。”
杞子衝她點點頭,示意他前方帶路,途中小廝問:“我叫姚堂,你呢?”
杞子看了她一眼,小廝突然反應過來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你是啞巴了。”後又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當著你的面說你啞吧。”
杞子微笑著跟她揮揮手,示意說:“我不在意。”
姚堂沒有說話了,看著他在前面帶路,杞子突然覺得面前的小哥還有幾分可愛,他能這樣跟她說話,說明他的心腸不壞吧。
杞子邊走邊拉了拉他的前角,用手比劃了半天,姚堂才明白她是在問氈子媽的事情。說:“你是問氈子媽是嗎?”
杞子點點頭,又比劃了一陣。姚堂明白了笑著說:“你是問為什麼叫她氈子媽對嗎?”
杞子又點點頭,姚堂解釋道:“你沒的注意到她的手上一直拿著一條雞毛氈子嗎?”
杞子想了想,確實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