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猶如他媽用了十幾年的菜刀。
“她剛從美國回來,也挺好,嘿,你們兩個同時鴻飛渺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我也是最近才有她的訊息。”
李毅雯似乎沒想到唐宋和紀曉藍原來一直都如同那個老套搭錯車的故事,並沒有在她走後就開花結果。或許這也是她一直沒有聯絡唐宋的原因。她輕輕攪動杯裡的咖啡,“你一直沒結婚?”
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唐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今天的咖啡沒有放糖,他呷了一小口,有些苦。“你離開後,唐朝沒了,我們的房子也被銀行收走了,記得林小葉嗎?”
李毅雯見過兩次小葉的。
李毅雯做夢也沒想到她離開時那個轟轟烈烈大張旗鼓的唐朝會像小孩子玩的積木一樣,說垮就垮掉,還跟豆腐渣工程似的把唐宋也放倒。“林小葉?你們公司的那個?”
唐宋點頭,長長的撥出口氣,“嗯,她陪我走過了那艱難的兩年,我卻什麼都不能給她,除了一個短暫的名份。”
咖啡添了幾次了,李毅雯都感覺到苦味直達心底,“都過去了不是嗎?”
說完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接著笑容展開,變得稍輕鬆起來。“唐宋,謝謝你來看我,好好珍惜吧,紀曉藍需要你。”
唐宋那杯子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李毅雯又說:“什麼時候回去呢?希望成都沒讓你失望,我該走哩。”
說完站起身來。
唐宋也站起來,“我送送你!”
他想問李毅雯為什麼至今還沒有結婚,終於忍住,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知道他們現在都無法回頭了。紀曉藍的十五年,對於他不再是債,那是愛。既然如此,又何必問呢?
出了咖啡廳,兩人沿著馬路向前走了一段,夜色下的成都顯得溫柔而多愁善感。李毅雯停下腳步,站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然後突然轉身緊緊的抱住了唐宋,口中呢喃道:“再見了,保重!”
接著一陣風似的鑽進計程車,車開走了。
唐宋站在原地看著李毅雯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感覺卻好像她還在懷裡,“再見了,保重!”
言猶在耳,人卻已經不見。
回到賓館已經快十二點了,唐宋是一路走回來的,距離並不遠卻彷彿走了很久,全身都感覺到一種重心被抽離似的疲憊。李毅雯臨走時的擁抱突然間似變得遙遠,但她身上那曾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又是如此的清晰。躺到床上,唐宋想起李毅雯說的“紀曉藍需要你”心頭再次微微泛酸。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紀曉藍的電話。
紀曉藍還沒睡,“你這半夜擾人清夢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真不知道這幾年你打了多少人的電話才保持下來的?成都漂亮嗎?”
唐宋一聽輕笑道:“這習慣也是你寵出來的,成都的夜色很美。為什麼這麼晚還沒休息呢?”
“嘻嘻,等你電話。”
唐宋稍一猶豫,“對不起,這麼晚才騷擾你,我剛出去了。”
“嗯,欣賞成都醉人的夜色了嘛,那花兒真漂亮。”
她說的是昨天唐宋送她的那束花。
“曉藍,我剛見到李毅雯了。”
紀曉藍在電話那頭也停頓了幾秒鐘,“我想你會見到她的,她好嗎?”
和紀曉藍通完電話,唐宋才感覺到睡意,這一晚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才醒。今天和萬都還有些細節上的問題要磋商,合同估計也得準備了。九點鐘萬都打來電話請他過去,這次接見的規格更高,是萬都的老總,常大寶也在場。下午又和市場部策劃部的人就細節問題進行了溝通,就基本上敲定了由唐朝代理萬都湖北片的先期廣告宣傳。晚上萬都方面請他吃飯,一頓酒下來萬事俱備,只欠合同了。
飯後常大寶言而有信的要帶唐宋出去體驗成都的夜生活,說是現在肚子有點脹,先找個MM揉揉,順便引匯出來,接著還有更精彩的節目。唐宋有些盛情難卻,都不知道該怎麼推辭了。
常大寶眯起眼睛,酒氣沖天,“好玩的在後頭哦,不是我日白,梨花街那裡頭的金魚缸,那女娃兒,淹死了你都甘願。郎個嘛?你不會是身上哪個零件壞去了吧?那天在武漢,你就鞋底子抹油,把哥哥一個人丟哈。走咯!”
唐宋苦笑,“我是怕這一去零件沒壞也要丟在那裡了。今天大功告成,我該請你喝酒,聊表小弟的心意,這樣吧,剛才沒喝好,找個地方先喝兩杯,完了今晚大殺梨花街,醉臥金魚缸。”
常大寶已經有六七分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