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笑著說:“是啊,我原來還以為你要等到你乾兒子給你當花童了,快點嘛,我給你當伴娘怎麼樣?”
蔡江川笑道:“你個孩子他媽給人當伴娘?小紀非罵死我不可。”
唐宋也笑著說:“日子都還沒定呢,我要請孫健當伴郎,伴娘那位子就給你留著。”
王語嫣伸手要作勢打他,唐宋手機響了,孫健打來的。“你黃眉大王啊?剛說你你電話就打來了。”
電話裡孫健情緒似乎有些不好,“真要是黃眉大王就好了,老子一屁要燻死一批人。唐總在哪兒呢?”
“江川這兒呢,怎麼個情況啊?每個月那幾天來事了?”
孫健嘆了一口氣,“唉!別他媽的提了!出來喝一杯吧,我離職了,環顧四周,也只有你小子那酒量能澆滅我恰似一江春水的愁了。”
“離職?”
放下電話唐宋笑道:“孫健說他離開城管局了,滿肚子垃圾找地方倒呢,要我去化解他恰似一江春水的愁。”
“他的愁估計都隨長江向東流了,剩下的怕是火窩在心裡,我和你一起過去。”
兩人來到臺北路,在一間大排檔找到孫健,他一個人正點著煙在燻,看見蔡江川也來了,“難得啊,江川也出來透透氣,我們三英多久沒有一起廝混了?”
蔡江川笑著坐下,說道:“太久,我已經扯呼收山了。你小子現在還是孤魂野鬼,遙想老子當年,嘿!”
唐宋看看左右接道:“遙想當年?精子氾濫了,雄姿英發,橫刀立馬,談笑間,唉!已過而立之年。時間過得真快。”
孫健把菸屁股往地上一扔,“靠!時間,真他媽的不給臉!老闆,上酒!”
唐宋搖頭苦笑,“到底怎麼回事啊?”
“今天打離職報告了,明天起可以在家睡覺了。”
蔡江川看著他,“好好的辭職幹嘛?”
孫健又點上根菸,“遲早的事,機關我也呆煩了。”
唐宋猜想估計孫健又是玩起違規操作,在單位混不下去了,他那副科一副就是好幾年,像是古時候遲遲看不到轉正之日的如夫人。房子貸款又吊死鬼似的跟在屁股後面,於是與人苟合,多半是拿了人家好處又東窗事發了。這些年他惹了不少事,唐宋還在七巧時就背了一內部處分,後來兔子吃起窩邊草,和劉燕純離婚,差點還鬧到單位去。“你這種流氓性格在機關該如魚得水才是,不是一時衝動吧?”
“兄弟也不瞞你們了,確實沒多大意思,混機關我比小吳那是差遠了,在副科的椅子上坐得我都生痔瘡了。前不久幫朋友一點小忙又招紀委了。嘿嘿,如其再折騰,不如我拍拍屁股自己走人。”
唐宋果然沒猜錯,“嗯,此處不留爺,也沒什麼了,就是折騰了這麼些年有點可惜了你。”
蔡江川也道:“也沒什麼可惜了,既然在那鳥地方玩不轉,換個碼頭也不見得是壞事。”
酒上來了,孫健給他們兩人一人一瓶,“好啦,既然我已決定淨身出戶,也他奶奶的沒什麼好再抱怨的。今天有你們兩個陪我喝酒,我們只談風月,再追憶似水年華。尤其是江川,都成模範丈夫了,和小吳有一PK。”
蔡江川車禍後基本上不怎麼喝酒了,心情大好時偶爾小酌一下,今天喝的是啤酒,他沒有推辭,把自己的杯子滿上。“呵呵,不是少了條腿,風花雪月你拍馬都趕不上,永遠只能望著老子的背影大興感嘆。”
孫健這點不得不拜服,端起酒杯,在桌上一敲,“你就算少的是中間那條腿這輩子也該夠本了,喝一個。”
三人一飲而盡,唐宋笑道:“你不會存的這個心思,想要趕超江川才到如今還在女人身上前赴後繼奮不顧身吧?”
“那倒不至於,現在已經性趣大減了,沒什麼意思。”
“你要早點明白這道理,劉燕純也不會走了。對了,你單位那小情況怎麼樣了?叫什麼來著?”
孫健滿上酒,“譚蓉,這陣子關係也冷了。我是接近大徹大悟了,這女人從市場經濟學出發,老婆也好,二奶、情人、姘頭、紅粉也好,都一樣,只是名稱不同,但同一個載體——人,區別在於肉體使用的合法性,使用頻率有別,體現出價值的高低。我和她就是情人關係,情人如同貨物被放於架上,沒人看時,自己欣賞;有人看時,就徹底的表演。情人發的誓,和堂倌嘴裡的話一樣靠不住,他們都是慣報虛帳的傢伙。你們兩個不要這樣看著我,哈,更不要罵我是禽獸,人要是站在豬圈裡面,豬照樣笑你是哪來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