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
“我就是賤,怎麼了?你管的著嗎?我這個人就喜歡犯賤!”沈亞男說這話的時候,又摟住了王文的腰,臉靠在了王文的肩膀上,神色曖昧而迷離。
按最初陸薇的火爆脾氣,聽了這話必然翻臉,甚至可能會動手,可此時她卻忍住了,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她指了指沈亞男,很快又指向了王文,冷冷地說道:“真是不可理喻!”
“誰不可理喻了?”沈亞男反問道。
陸薇怒瞪了王文兩眼,什麼話也沒再說,直接繞開王文,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吧。
王文佇立在原地,腦袋就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似的,嗡嗡的,半天都沒緩過來。又過了半分鐘,他才晃了下神,本能地推開沈亞男。靠,老子這是怎麼了啊,這是在幹什麼啊!幹嘛非要和沈亞男出來呢,要不出來的話,可能就不會撞見陸薇了。
咦,不對!
王文忽然又意識了什麼,他定了定神,然後回憶了下在酒吧裡發生的事情,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蘇雅拉張亮去舞池前在自己耳邊說過的一句話,蘇雅讓自己好自為之,當時還不明白什麼意思,直到現在,把蘇雅的話和剛才撞見陸薇的事聯絡起來,基本上可以有答案了。
敢情蘇雅早就提醒自己了,只是自己沒反應過來而已,當時要是領會了蘇雅的意思,知道陸薇也來了,或許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尷尬而不知所措了!
“剛才那人是誰呀?口氣那麼衝,像我欠了她什麼似的。”沈亞男驚詫的話打斷了王文的思緒。
“怎麼說呢。”王文摸了下腦袋,尷尬一笑,指了指燒烤攤位那邊,“咱們別在這門口擋著了,去那邊說吧。”
走過去後,沈亞男見王文心不在焉的,便調侃道:“剛才那女的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何以見得?”
“要不是的話,你也不會解釋了,同時,她也不會那麼生氣了。哎,你早應該告訴我,你女朋友今晚會來,我要知道的話,就不會主動找你喝酒了。”
王文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都是過去時了,我們分手了,只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她會來。”
“你也分手了啊!”沈亞男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王文,得知王文分手,她忽然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
“恩。”
“這樣一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了。”沈亞男說到這裡,覺得自己這麼形容又不確切,於是急忙改口道:“這話不對,應該怎麼說呢,哎,一時想不起來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沈亞男的目光往四處掃了一圈,緘默了少許後,目光再次移到王文的臉上,說道:“剛才我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生氣,我那樣做是為了試探她,我看她當時都快氣死了,由此可見,她還是非常在乎你的。她那麼漂亮,又那麼在乎你,你為什麼要分手?”
王文不想和沈亞男解釋自己的事,想說的話早就說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反了反了,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的,當時是我先問的你,你說裡面吵,出來說的,現在出來了,你可以說了。”
“你這個人真是的,幹嘛這麼較真。”
“我沒較真,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畢竟這是你的私事,作為一個外人,我無權干涉是吧。”王文說著,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起來。
“你這個人太自私了,自己抽,也不願意給我一支。”
王文愕然地看著沈亞男,“怎麼你也吸菸?”
“以前什麼都不會,酒不喝,煙也不抽,更不來這種地方,現在無所謂了,酒該喝喝,煙該抽抽,以前不敢做的事,現在什麼都敢做。所以,剛才你在酒吧裡問我,喝醉了就不怕流氓啥的,呵呵快死的人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聽罷,王文只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思想瞬間塌陷。他重新審視著沈亞男,心裡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你說什麼?快死的人?你喝多了吧,好端端的居然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本來就是,我管它吉利不吉利呢,反正我是個快死的人了;這是事實。”
王文又啊了一聲,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啊?你別嚇唬我,咱好好的,別說死啊死的行麼?”
沈亞男無奈一笑,笑容裡透漏著絕望,那種絕望讓她看上去顯得更加頹廢。“不是你逼著我說的嘛,本來我不想說的,可你一個勁地問,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我得了鼻癌,在這之前我已經進行過三次化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