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妲己的琴藝真正不凡,那樂聲那技法,聽著看著,盡皆是賞心悅目。
叮叮咚咚似風鈴輕悅,似水滴入潭。
許仙的房中響起了樂音,與前有幾分不同,就是白素貞聽了,也有幾分失神。
一曲終了,白素貞輕擊玉掌,回味贊說:“漢文這琴樂更是迷人了。”
“是嗎?我這剛剛才跟蘇姑娘學的。”
許仙—臉驚喜。這不是炫耀,而是忠誠,是他覺得這事沒有不可對白素貞說的。對自己女人忠誠,這難道不對嗎?
說是這樣說。但是白素貞聽了,心情可是糟糕透了,—點兒也沒有“忠誠”的喜悅。在這一點上,她就像後世的半邊天一樣,雖說有“不留秘密”的前言,但是真的如此坦白,特別是另一女子有關,怎是你羨慕嫉妒恨了得。
白素貞的心思當場便變了,什麼愛情對浩然正氣,盡皆拋之腦後,搶回自己男人才是真。白素貞如吃醋女兒家心思:我就不信,我就不如你這狐狸精。
白素貞身上衣物是她蛇皮所化,是變化多端,想現就現,想無就無。
蓮步輕移,化去鞋襪,一雙晶瑩無暇的玉足呈現於空氣中。足弓美豔,非是人間可有。
換了另—個人,早拜倒在石榴裙下。
只不過白素貞哪兒知道許仙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美,如果她在一面鏡子前表演,許仙看了鏡子,自然會有生理反應,但是她偏偏在許仙身前。她是為了引誘許仙,只不過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因為一條蛇在自己身前起舞,而有什麼生理反應。真若是有,那—定不會是男人,只會是一條發情的大公蛇。
許仙既是看不到,自然是繼續學他的琴。蘇妲己畢生是蘇妲己,雖人品不佳,但是其修為境界絕非樂之精靈可比。一把簡簡單單的琴使人知道何為伏羲制琴,何以伏羲制琴。
這琴聲之下,就是浩然正氣也為之蟄伏。
許仙有心感慨,白素貞說:“漢文,你今天這麼愛彈琴?咦?這琴與你平rì彈的不同,是何人所教?”
許仙說:“這是蘇妲己教的。我也是沒有想到這琴樂也可以有助修為。”
白素貞面色—變,她就怕這個。不是不知道許仙愛自己,但是她還是怕,興許是蘇妲己名聲太響,興許只是怕,沒有原因。
她看著許仙,只覺愛的心都碎了。想了一下,貝齒—咬,換了神色。
她嫵媚動人的桃花眼,讓人感覺即使被她看上一眼都會變得神魂顛倒;嬌俏的小鼻子就像白玉一般毫無瑕疵;花瓣般鮮嫩的嘴唇嬌豔yù滴,讓人止不住產生品嚐的yù望;豐滿柔軟的身體可以使每一個男人覺得如果能夠把她摟在懷裡親憐蜜愛,哪怕明天就會死亡也心甘情願
樂之至深,便有偷聽絃斷之說。說的這琴便是伏羲之琴。
許仙學的也是伏羲琴,白素貞算不得偷聽客,卻也是立生感應,特別是有蘇妲己在關注。
蘇妲己聽了後說:“許仙,看來這琴你是彈不下去了。”
“為什麼?”
許仙問。
蘇妲己說:“俞伯牙摔琴謝知音,鍾子期說過,此琴乃伏羲氏所琢,見五星之精,飛墜梧桐,鳳皇來儀。鳳乃百鳥之王,非竹實不食,非悟桐不棲,非醴泉不飲。伏羲以知梧桐乃樹中之良材,奪造化之精氣,堪為雅樂,令人伐之。其樹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數,截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取上一段叩之,其聲太清,以其過輕而廢之;取下一段叩之,其聲太濁,以其過重而廢之;取中一段叩之,其聲清濁相濟,輕重相兼。送長流水中,浸七十二rì,按七十二候之數。取起陰乾,選良時吉rì,用高手匠人劉子奇製成樂器。此乃瑤池之樂,故名瑤琴。長三尺六寸一分;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闊八寸;按八節;後闊四寸,按四時;厚二寸,按兩儀。有金童頭,玉女腰,仙人背,龍池,鳳沼,玉軫,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一中徽,按閏月。先是五條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內按五音:宮、商、角、徵、羽可知為何?”
許仙想了一下說:“應是尊重,yù知樂之極,當極情於琴”
以往許仙不知,今天他明白,這不是虛言,非極情,不現道。“太上忘情,太上無情,無極生太極”
當是如是。
許仙忘不了情,卻可以極於情。以前是不懂,但是學了琴,又有字道相助,萬千字理取來即用,卻是做到了。
蘇妲己的琴是忘情的琴,卻教出了極情的琴。作為—個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