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感受到了。
朱棣他們每—個人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王叔。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們都看向許仙,因為他們是絕對沒有想過這裡依然還是慶芒寺的。
“這裡是慶芒寺。”
許仙身上依然是乾淨、儒雅的—襲儒衫。
他的衣服如此的整齊、沒有半分損傷,與這世界簡直成了截然不同的分界線。這分界線不僅沒有讓人心中不舒服,反而是成了他們希望的所在。
“慶芒寺?這兒?”
他們不是不相信許仙。實在是落差實在是太大了。“王叔。怎麼會?”
許仙說:“這兒剛才進行了一場修真者之間的戰鬥。修真者移山倒海,壞了一處寺院,又有何出奇?”
壞了—處寺院?這是壞了嗎?所有都覺得許仙說的實在是太輕鬆了。
“王叔,難道那人就不怕傷之無辜?”
朱棣問道。
“我不是一早把你們收入我修真府地了嗎?有誰受傷了嗎?”
許仙沒有提神木的事,空間木材就是天地靈寶,當然不可能隨便對別人說,朱棣是叫他叔,但是這不等於許仙便要把自己的寶貝向他展示。適當關心一下有誰受傷。便可以了。
“不,沒人受傷。王叔把我們保護的很好。孤是問,那人他就不怕傷及無辜嗎?”
朱棣怕許仙不明白,加重了語氣,並說了一個“他”字。
暗示的這麼明顯,許仙懂了,他說的是雷信。許仙說:“你覺得他會在乎嗎?”
想了一下,又說,“修真者有句俗話。”
“什麼俗話?”
“不成聖,終歸螻蟻!”
許仙看著他。
這七個字一出,朱棣是面色慘白,成王之後的優越感,是盡皆拋棄了。身上,連最後的一絲溫暖氣息也遁於無形。人生最痛苦的死去,不是受盡折磨而死,而是遙遙無期的絕望而死。
冬天來了,令朱棣感到寒冷的並非這氣溫下降,刺骨的寒風,而是一顆顆冷漠的人心啊!
螻蟻!
聽過,甚至知道螻蟻是什麼?但是用在人身上
朱棣不得不去想是什麼令他們如此冷漠,如此絕情?是司空見慣的經歷令他們麻木不仁?“王叔,為什麼?”
為什麼?許仙想了一下,又說道:“不成聖,終歸螻蟻!”
不用解釋,無須解釋。這一句就足夠了。就和人為什麼殺豬一樣。為什麼?
看上去似乎是有無數的解釋,但是所有的解釋歸根結底只有一個:是人,是豬
朱棣獲得瞭解釋,又或者沒有。他是梟雄,梟雄自有梟雄的理解。“王叔,您可以救孤嗎?”
“可以。”
許仙先是肯定。
“王叔願意留在孤王身邊!”
朱棣有如寒梅傲雪,喜笑顏開。
然,下一刻許仙卻搖了頭,說:“我不可能在你身邊。追尋大道,才是我的歸宿。”
許仙的言論使朱棣感到淒涼。字已描述不出他內心的憤怒,言語已表達不出他內心的悲哀。他覺得他生活的已經不是人間。不是嗎?憑什麼?你說換我的魂,便換我的魂。說殺我,便殺我。不成聖,終歸螻蟻嗎!
這不是人間,而是殘酷無比的地獄。一群群冷血的惡魔到處滋生,冷漠一次又一次被傳遞,希望一次又一次被滅絕,這哪裡還是美麗的人間?
冬天來了,朱棣卻看不到任何chūn天的希望,連最後的一絲希冀也沒有。在這一片肅殺的天空中,漆黑的烏雲久久不散,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無邊的寒意,波濤洶湧而來,已使他內心發顫;無盡的絕望,鋪天蓋地而至。已使他心靈窒息。
許仙自然是知道朱棣為什麼發呆發愣。一個高高在上,掌握千千萬人生死的王爺,突然之間。他自己也成了一隻小蟲子,成為了別人揮揮手便會死亡的存在。這強大的落差,絕對會讓人發呆發愣。
許仙沒有為他解釋修真者傷人有業力,傷害他這樣的歷史節點,更是足以令金仙隕落。
有必要嗎?
面對已經動過手的雷信,這樣的解釋還有必要嗎?
就像後世所有人都知道核彈威力,並訴說著核戰不會爆發。從各種角度,各種方向,講述了一年又一年但是事實真就是如此嗎?當有過一次使用的記錄後。再次的使用,哪一個也保證不了。
當修真不怕死,不怕業力後。他的威力可比一枚核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