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弟明顯被這個極有氣勢的開場白嚇到,立馬遞上證物,補上一句:黃淡學姐,您的校牌。我沒有惡意,更沒有叫您混蛋。
然後蛋黃便知道自己犯了極大的錯誤,知錯就改地道歉,一來二往兩個人便熟悉了起來。
再加上章晴晨家住在附近所以是通校生,經常在路上碰見的時候自然結伴而行。
偶爾中午的時候也會一起出校門回去。
(三一cut in:怪不得你丫現在一放學滾地比蛋還快。 蛋黃:)
現在章晴晨早已改口叫“蛋黃學姐”,蛋黃多次企圖讓他去了後面兩個字但均失敗收場。於是一口一句“蛋黃學姐”叫得她誠惶誠恐,也便導致了現在只要小學弟開口有什麼要求,蛋黃立馬上刀山下火海地不二話答應。
章晴晨是在上個星期吱吱唔唔地問蛋黃能不能幫他一個忙的,說是快到了某一個對自己喜歡的女生很重要的日子,自己想親手繡一副十字繡給她。
但是身為男生從來沒有做過手工活,而蛋黃恰巧這些小玩藝兒在行的很,因此答應教他——本以為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是似乎男性天生在手工活方面少些敏感度,以至於繡繡拆拆繡繡進度根本趕不上來,同時質量是在不敢恭維。
眼見的離限定時間越來越近,而十字繡的圖案對他來說又太過龐大而複雜。
所以蛋黃這個星期開始利用放學後這段長久時間協助他一齊完成——導致每天作業趕到很晚。
蛋黃說因為章晴晨是學生會的成員所以便擅自用了場地來兩個人一起在這裡趕工。
蛋黃說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蛋黃說那副十字繡真的很漂亮呢。
蛋黃說安啦三一你別拿這個眼神瞪我,快要完工啦我黑眼圈很快就會淡掉啦。
最後蛋黃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他要這麼對你們說,但他喜歡的人確實不是我。
最後蛋黃說,雖然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但那個人你我都熟悉。
似乎是把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卻留下了更多的謎團。
似乎是都明白了卻產生了更多的疑惑。
蛋黃怎麼都不肯再往下說了,三一也只好打住。
一節寶貴的自習課就這樣時而感懷時而好奇之中過去。
下課音樂自廣播中響起,同時還有什麼學生會例行會議大家請務必到會之類的通知。
三一晃了晃腦袋站起來拉伸筋骨和休息。
放學的時候接到媽媽的電話,報告了過幾天便能回家過節的事情。
媽媽瑣碎地一直叮囑好好學習認真備戰月考和照顧自己身體之類的話語,兩三年了幾乎連語言連線和組織都沒有換過,三一甚至倒背如流。
這樣子帶著想念的嘮叨更似甜蜜的負擔,三一一直不耐煩地說知道了明白了曉得了之類。
但每當掛上電話,心裡便有著滿滿的感動。這樣的感動帶來的力量是強悍而持久的。
彷彿一臺摩托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