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到他鮮為人知的一世孤獨,蘇春紅終於忍不住,低低而壓抑地哭了出來。
儘管知道母親的叮囑,但是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人,蘇曼畫久久地在門外徘徊,眸光瀲灩流轉,看他一手拿著銀色的鏟,一手託著白盤,起菜。
曾經離她那麼遙遠的他,此刻穿著一身休閒服,渾身散發著清和的居家氣息,竟然也不覺得有任何的違和感,蘇曼畫心裡平靜極了。
她知道他今晚十二點的飛機,所以,格外珍惜,一分一秒。如果這個人終將離去,微笑送別是她唯一能做的。
兩人吃完了飯,蘇曼畫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想起冰箱裡還有些草莓,便拿著去洗了,放在小托盤裡捧出來放在桌上,拿起一個,“你吃嗎?”
權鐸自然是搖頭,他向來不喜歡吃這些東西,蘇曼畫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顏,“那這些全都是我的咯!”
孩子氣的笑容,此刻在她白皙的小臉上絢麗綻放,那張小嘴一張一合,兩片粉色的唇瓣染了草莓的汁液,分外讓人心動,權鐸不自然地移開目光,他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
其實蘇曼畫正餐吃得並不多,反而更喜歡吃這些小玩意,很快,草莓就吃了一大半,她回味般舔了舔嘴巴,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然後一股清新的男性氣息撲了上來,她躲閃不及,只覺得所有的感官都被這種氣息充盈著
下一刻,唇被溫柔堵住,那兩片陌生的、繾綣的、男人的唇含著她的,輕輕吮吸起來。
蘇曼畫瞪大了眼睛,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口,數著彷彿不屬於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
見她雙頰含粉,目光嬌羞,權鐸心情大好地上揚嘴角,復又吻了上去,不再滿足淺嘗輒止。
這一次,他喂進了自己的舌頭。
兩人的心跳彷彿有了相同的頻率,男人溫熱的舌靈活地撬開她的牙關,唇舌交纏,瞬間掌握了主動權,掃遍了她甜美的每一個角落,又彷彿覺得不夠,拖住她的小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清甜的草莓芳香,在兩人唇間瀰漫開,周圍的氣息曖昧而旖旎。
水深火熱,近乎窒息的感覺淹沒了她,蘇曼畫終於忍不住嚶嚀了一聲,柔美的聲音從貼著的唇瓣間溢位,那一瞬,兩人心底都掠過一陣前所未有的滿足。
蘇曼畫大大地喘息著,臉上塗抹了一層異常的緋紅,餘光瞥見男人的唇上還停留著一片淋漓水光,更深地垂下了頭。
他吻了她?
他終於吻了她!
似乎,第二個念頭來得更猛烈一些。
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看著牆上的鐘,時針指向了十一點,蘇曼畫心有不捨,送權鐸出門時,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我進去拿個東西,等我一下,一分鐘就好!”
權鐸倚在門上,俊臉上一片疑惑,看她匆忙跑進去,又急急地跑出來,等看清了她手裡拿的東西,眸底暈開了一層薄薄的熱度。
“給你這個!”蘇曼畫把一根水靈靈的胡蘿蔔交到他手上,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當做是你送我單反相機的謝禮哦。”
用一根蘿蔔換一部全球限量版單反,敢情也太
然而,權鐸眼中逐漸浮現一層溫暖的笑意,接了過去,“好。”
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珍貴的禮物了。
她是如此的細心體貼,知道他有夜盲症,在夜裡看不清東西,所以面對黑暗時,即使掩飾得再好,也會忍不住她知道他的恐懼,他的弱點,但是她以這樣的方式,溫柔成全。
權鐸心底柔軟萬分,輕輕攬住她的雙肩,在她額頭上百般憐惜地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比起剛剛那個令人臉紅耳熱的吻,這次的輕吻意義更深、更重!
上次是情不自禁,這次,是許下承諾。
“權鐸。”他直直地看著她清澈的眼睛,緩慢而鄭重地說出這兩個字。
記住這個名字,因為,這將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的名字。
多年以後,權鐸回想起那個夜晚,那個白衣黑髮的女孩子站在樹下,揮著手和他溫柔分別。
哪怕世態疏離、人情冷暖讓他淡漠了悲喜,但是離別時分,她這溫柔而繾綣的回眸一笑,也足以讓他從此心甘情願地為她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或者溫暖而善良地繼續存活人世
☆、第20章 解除禁忌
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東西,它經歷過太多,也揹負了太多,淡漠看人世滄桑變化,卻只能在永無止境的流動裡成為一種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