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會把壞人想的那麼簡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堆壞人裡,有個叫做陸覺的人。
她以為,這曾經愛她如生命的人已經訂了婚,對方還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做事情絕對不可能太出格,最多是當時被她甩了心有不甘,想要破壞一下她和秦昊的感情。
她不會想到,陸覺要的,遠遠不止這麼簡單,他要的,從頭至尾,都是她。
*
龍月坐在沙發上,剛從外面購物回來。
她心情不錯,大包小包的衣服買了不少,拿著美國的工資水平享受著中國的物價水平,她簡直成了一個低俗廉價物購物狂。
昨天她心血來潮想要買絲巾,這裡的天氣已經有點冷了。
於是她橫掃了整個商業街大大小小的店鋪,但凡有絲巾賣的,都被她席捲一空。
晚上精疲力盡的回到家一數,居然買兩百多條絲巾,怪不得提上樓的時候重的手都要斷掉。
今天早上起來,她又想到了買絲巾在禮品店看到的儲蓄罐非常有意思,於是一大早殺出門,買了一堆儲蓄罐回來。
而且為了塞滿這些儲蓄罐,她還去了一趟銀行,把一疊疊百元大鈔換成了零錢,人家還不肯換,結果她不得不在每一家銀行註冊了VIP賬戶,存了好幾百萬,才換了一大堆硬幣回來。
這些她當然拿不動了,就僱了兩個清潔工阿姨幫她扛回來,一到家,她就癱了。
購物,讓她內心裡某種壓抑的情緒得到最好的發洩。
他夜不歸宿,她就一宿宿的擺弄她買回來的東西,到處放,到處佈置,把一大堆一元銀幣都拆開灑的到處都是,然後趴在地上拿著一個儲蓄罐一顆顆撿過去,塞滿一個丟一邊,再拿起一個儲蓄罐爬著撿錢,塞滿一個扔一邊
週而復始,週而復始,她像是瘋了,可是卻也漸漸清醒。
她在疲憊之中明白了,有一個人,她是不用等了,她沒談過戀愛才會愛的這麼慘,好在,她沒有做出卑賤到可笑的事情。
她也不想要他的孩子了,她自己本來就還是個孩子,她沒有能力撫養另一個孩子。
她想,把所有的儲蓄罐都裝滿,或者把所有的錢都裝沒的那天,她就走吧,繼續回去做她天不怕地不怕沒心沒肺的孩子。
走不進去的世界,就不要硬闖了。
五天前,有個男人這麼和她說。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睿智,帶著一種神佛電話世人的精光,她聽了之後茅塞頓開,也是從那天開始,她瘋狂購物,把內心的空虛和悲傷全部發洩一通,然後,她想走了。
陸覺中午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和掃蕩過一樣,可是傢俱什麼都沒有亂,抽屜什麼也沒有翻過痕跡,就是家裡多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到處都是絲巾,滿地橫七豎八的儲蓄罐,還有地上隨處可見的一元銀幣,再有指甲剪,橡皮擦,都是大批次隨處可見,他的家簡直成了一個批發部,唯獨不見人。
“龍月。”
他是難得的喊她的名字,不過沒得到回應。
他臉上有惱意,他討厭她的瘋癲和不自重。
訂婚之前就知道龍家的孫女貪玩,和男人滾混在一起,叛逆紈絝,像個花花小姐。
訂婚住到一起後,她倒是循規蹈矩了,他還以為把她調教的很好,沒想到她本性難移。
他從一個房間找到另一個房間,直到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看到她,他臉上的惱意更重,掏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撥打她的電話,她沒接。
“該死。”
看著狼藉一片的家,他不知道這樣的家裡,就算是把那好引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到處都是女人的玩意。
他憤然的踢了一下腳邊一個儲蓄罐,覺得龍月把他計劃中最為精彩的一部分破壞了乾淨。
他要她把安好引到家裡來,她這麼多天沒動靜,他就過來催催,順便把他們交易內容中關於孩子的部分給她兌現,結果她給了他這樣一個驚喜。
他又給龍月打了一個電話,這回她接了,電話那,人聲鼎沸,音樂震天動地,顯然,是在酒吧。
酒吧,也是他所討厭的地方,方海珠就很愛泡吧,還為此給安好惹過不少麻煩,他下了最後通牒不許她再去酒吧後,她才有所收斂。
陸覺對酒吧的印象,向來惡劣。
“喂,你找誰?”
他才要發作,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輕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