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太深要很久才能緩過來。
並且舉例說自己演薄雲這個角色的時候,每次拍到哭戲的部分根本不用醞釀,而且哭到戲外了還停不住,戲結束後好一陣子也緩不過來,一直被一種悲涼滄桑的感覺包圍著,後來不得不去報了一個驢友團出去旅遊了一次才緩過來。
安好退出了新聞,劃拉到最上面,輸入“柳淺(空格)薄雲”。
看了幾條新聞安好才知道,薄雲這個名字是柳淺獨挑大樑擔任女主角的第一部戲,戲的名字叫《青衣》,柳淺在裡面演一個民國戲子,結局很悲。
這部電影不是柳淺的成名之作,而且當年的電影市場也是飽和過度,作品堆積如山,當然也不乏囊獲大小獎項很多的精彩之作,所以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和一部不走主流路線的小成本作品很快就被淹沒的沒了聲息。
如果不是柳淺在成名之後接受訪談說起這部戲,恐怕誰都不會想起剛出道頂著一張微微嬰兒肥臉蛋的柳淺還拍過這麼一部戲。
安好開啟了一個影音網站,為了看高畫質版還特地開通了會員,點播了這部電影的付費高畫質版。
這是安好第一次看柳淺的戲,真的是第一次。
她本來對這些就不關注,而自從發現秦昊放滿柳淺照片的房間後,她更是潛意識裡的將柳淺排斥在了自己的生命之外。
她以為,她愛秦昊,秦昊愛柳淺,柳淺愛秦昊,這個三角愛情裡,她就是個笑話一樣的存在,她為了不讓自己變成更好笑,所以本能的規避掉關於柳淺的所有的資訊。
規避不掉的沒辦法,可是規避的掉的,她絕對不去觸碰,比如她的作品。
這種規避漸漸成了一種習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去看柳淺的作品了,就算時至今日,她第一次開始在熒幕上,瞭解柳淺。
醫生說過懷孕期間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所以,當安好看完青衣的時候,她就恨自己怎麼不把這種規避進行到底,太傷感,梨園裡為了生存女扮男裝的戲子,卻又要在戲臺上男扮女裝取悅大家,一輩子沒有做過自己。
穿上戲服她是大青衣,她演的是個女人大家卻只知道她是男人。
脫下戲服她是戲子,她明明是個女人卻只能演著男人。
柳淺的演技極好,好到安好到最後關注的根本不是柳淺或者柳淺演的這個叫做薄雲的戲子,而是真的入了戲,為著薄雲悲劇的命運,哭的肝腸寸斷。
關掉影片,她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房間裡已經暗下來,她踢踏著拖鞋去開燈,然後,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她開門一看,是方海珠,眼圈通紅。
“安好。”
她喊她。
安好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你哭了?”
方海珠看著她,也道:“你也哭了?”
“進來吧,我看了一部電影,有點難過。”
“什麼電影?”
安好淡淡的平靜道:“青衣。”
方海珠好像沒聽過這個,虧得她還說自己是柳淺的鐵桿粉絲。
“很好看嗎?誰演的?”
安好依然靜靜的答:“柳淺。”
方海珠炸毛了:“你瘋了你看她的電影。”
“你還沒說,你怎麼了?”方海珠的性子就是嫉惡如仇,她現在討厭柳淺比安好討厭柳淺的更多,所以安好並不打算和她繼續柳淺的話題,把話題轉到了她身上。
方海珠神經粗,被轉話題也渾然不覺,也可能只是她太像把今天的事情和安好說一說了。
“這次基金會捐助的物件是臨市一個獨臂少年,第一次把錢用到我們自己計劃的扶助物件身上,我帶著大家親自去把關的,他的資料是他的美術老師送來的,有他的作品和家庭資訊,我就和大家一起去看看他的情況是不是真的如他美術老師說的那樣。
我真沒想到”
方海珠說著哽咽起來。
安好給她拿了紙巾,她吸吸鼻子。
“我真沒想到在我們國家還有這麼困難的孩子們,那個村子,真的,我也只在電視裡看到過,自己真的去了那裡,我太難過了,那個村子在深山裡,獨臂少年也住在那,去年夏天他姑姑接他到城市裡住他才有上學的機會,我們去捐助他的時候他跪著求我們幫助他的夥伴們,把我們帶去了那個山裡。滿目荒涼,衣不蔽體,家徒四壁,安好,我懂我說的嗎?”
安好聽得懂。
“你是想把慈善基金,用到更大的領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