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這家醫院,好可以換一家。”
他完全是遮蔽她的話。
安好惱怒萬分,可是東西在他手裡卻又無可奈何。
“你真不還給我?”
秦昊聽若罔聞:“看完病想吃什麼?”
“還給我。”
“吃西餐怎麼樣?”
“秦昊你還給我,不然我告訴柳淺我們的關係了。”
他轉過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麼關係?”
安好面色一紅,死死的看著秦昊:“秦昊,我最後說一次,還給我。”
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欺身過來,安好往車窗邊躲,他的大掌卻扣住了她的下巴:“你倒是說說,我們什麼關係?”
安好柳眉緊蹙,冷笑一聲:“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那大掌微微用力,猛一把丟開了她的下巴。
“所以,從現在開始,建立關係。”
“秦昊你有病嗎?秦昊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什麼都想幹。”
安好氣的面紅耳赤,索性一言不發,車子靜靜開在馬路上,大約十來分鐘後再度停下,卻不是醫院,而是一個安好並不陌生的地方,他們曾經的家。
“下車。”
他命令。
她坐在車裡,一動不動,他徑自下了車,伸手將她撈出副駕駛座,打橫抱在懷中。
裡海小區,富人區,他在這個小區裡有三棟公寓,其中有一棟是她們曾經的家。
他偶爾過去住一陣,水電物業費都給她繳清,還給了她一張無限額的卡,隨便她想買什麼裝飾那個“家”。
與其說她曾經過了一段闊太太的日子,其實倒不如說是和鄰居眼中的一樣,她不過是過一段被包養的“二奶”的日子。
上了電梯,她沒有反抗,身子卻在發抖。
他俊逸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疼痛。
抱著她上了十七樓,獨樓獨戶,是這個小區最奢華的象徵,每一層都只有一戶。
三百多平米超大戶型,空蕩蕩的房間裡,安好曾經慶幸過自己幸好那麼貪睡,一天十多個小時都睡過去了,不然不知道要怎麼度日。
屋內的擺設都沒換,他把她放在床上,打了個電話,然後開啟冰箱拿出了一盒牛奶。
“我叫了外賣,先喝點填填肚子。”
“你到底要怎樣?”
這次,沒吵沒鬧,她平靜的抬起頭看他。
他徑自脫下西裝,安好閉上眼,這一幕多麼熟悉,曾經是她最期待的,她每天都盼望秦昊能夠來,她能夠親手接下他脫下的西裝,然後掛在衣架上。
那麼簡單,那麼簡單而已。
心在錐痛,她回到了這座城裡,最讓她痛楚的地方。
秦昊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其實不疼了,只是歪了一下,並不嚴重。
只是,他所觸碰過的地方,卻都撕裂了一般痛楚,她眉頭緊蹙。
他又開啟冰箱,拿了冰袋:“我叫了王醫生,先忍一忍。”
“我沒法忍耐的,只有你,秦昊,放我走吧。”
她沉聲一句,帶著無限悽婉,秦昊拿著冰袋的手一動不動,良久冷笑一聲:“等我哪天想讓你走了,自然會讓你走。”
安好身子一顫,往昔傷痛終於一次決堤。
在她剛從死神手中撿回一條命的時候,他便是這麼做的。
他何以如此的殘忍。
☆、第十七章 永遠不滿意
並沒有喝他遞過來的牛奶,也沒有說話。
腳踝卻被她抓著,不容許她收回。
他半蹲在地上,神色專注的冰敷著她扭傷的關節。
扭的不重,卻也不輕,有些微微的腹中,他的眉心擰著。
動作很輕,很細膩。
這樣偶爾的溫柔,曾經他也會給。
那段無愛的婚姻裡,有時候他也會心血來潮的給她送一枝花,偶爾她吃飯的時候嘴角沾了醬他也會細心的幫她擦乾淨。
安好曾經以為這些偶爾的溫柔或許就是愛情。
直到那天
她深深閉上眼,破碎擋風玻璃裡並排坐著的一雙男女。
醫院裡護士和醫生的話。
楊琪琪送來的離婚協議書。
打電話給他電話那別人對他說“恭喜你秦總,柳淺回來了你們好事近了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