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覺。”想說,可是卻根本無力開口。
陸覺那一雙混血深邃的眸子,帶著某種痛楚和失望的顏色看著安好,看的安好的心難受。
“是不是和秦昊有關?”
“我保證,不是。”
“那為什麼不肯和我回去?”
兜兜轉轉,兩人的癥結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安好抬頭看著陸覺,眉心緊擰著:“你不相信我?”
陸覺卻道:“那你也要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那天晚上你是和秦昊在一起是吧,他是為你發的燒是吧?你不要告訴我你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真要我相信你你應該實話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你讓方海珠一起騙我,吃飯時候何小姐說起秦昊的時候你一個勁給海珠使眼色讓海珠岔開話題,安好,我不是傻瓜。”
安好以為他不知道的,他卻都知道了。
但是她沒有把他當作傻瓜,她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告訴了他只會讓他更難受。
如果知道他遲早會曉得,安好不會隱瞞的。
關於那天晚上,故事情節是激烈的,但是她和秦昊之間是坦坦蕩蕩的。
但因為刻意的隱瞞,卻讓一切都有些越描越黑。
“我對不起。”
在他的“指控”面前,她無言以對。
“安好,到底他哪裡比我好?”
他問,語氣很感傷。
安好知道,他誤會到很深。
她和秦昊,早就完了。
婚姻的存續也只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事實上在那份簽署著秦昊名字的離婚協議書上落下她的名字的時候,秦昊這個人,就變成了她心底一道傷疤。
會疼,但是誰會留戀一道傷疤,誰會愛上痛楚的感覺。
“他什麼都沒你好。”她無比平靜的看著陸覺,“我留下三個月也不是為了他。”
“那是為什麼?”陸覺語氣略憤。
安好的神色卻越發的平靜,開口,聲音幽幽的:“因為我有病,要治病,三個月。”
陸覺一怔。
安好勾了勾嘴角,一個十分苦澀的笑:“我出過車禍,子宮破裂,宮體和宮頸脫離,不孕不育。”
陸覺徹底怔忡在了那。
安好倒是很平靜,只是平靜的外表下,掩不住那顆劇烈抽搐疼痛的心。
那一場車禍撕裂般的痛楚,在腦中不斷迴旋盤轉,連帶著眉角的那個傷疤,也跟著抽搐疼痛起來。
她無意識的抬手,揉了揉眉角。
見陸覺傻在了那,她輕笑一聲:“這道傷疤也是那場車禍留下的。”
“安好。”
“是秦昊把我撞飛的,我們的婚姻,沒有愛,只有補償。”
陸覺記起,下飛機在機場看到有關安好的新聞後他去安好的學校調查過安好當年捐獻美術用具的事情,又想到安好參加節目錄制的時候說她捐獻那批美術用具的錢是因為出了一場車禍,肇事司機賠償給她的。
他終於明白了,那筆美術用具的錢,是秦昊給她的,而安好安好的意思,這是補償。
她用那樣慘烈的代價,換來了金錢的補償。
那日,他發現了她和秦昊婚姻狀態存續的證明書後,聽她講了他和秦昊的過去。
但是她沒有講他們的開始,他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是以這樣疼痛的方式開始。
看著安好,她平靜的臉上,甚至還掛著點淡淡的笑,可是陸覺心疼了,從心根開始蔓延的疼痛,他伸手,抱住了安好,將她納在懷中,滿目歉意。
“對不起,安好。”
安好沒說話,只是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落下。
*
人民醫院,秦昊正在看書,左手無名指忽然抽搐一下,疼的他眉心一攏。
放下書,揉了揉那個手指,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右手拇指和食指做了個環,套在了左手無名指根部。
像是一枚戒指。
看著自己這個略顯幼稚的舉動,他笑了。
柳淺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了秦昊一個人在那發笑。
只是聽到開門聲,那笑意很快隱了乾淨,連眼底裡都裝了淡漠,在看到柳淺的那刻,那份淡漠才稍稍舒緩了一些,卻依舊不及方才那般溫和。
“早上下飛機,聽遠東說你病了,要不要緊,怎麼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柳淺對秦昊,一如既往,說話毫無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