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還真用上了。
相比一百四十多萬,那十萬元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段日子,無論是陳樹立還是袁平,臉上都樂開了花,鄉里一下子增加了一百多萬,他們兩個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討債能有這樣的成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筆錢對於樹木嶺來說,跟天上掉下來的沒什麼兩樣。誰能想到,借了這麼久的錢,竟然能被朱代東在短短兩個多月之內就基本上全部要了回來呢?
鄉里兌現了當初的承諾,劃了二十萬給飼料廠,算是飼料廠借的。飼料廠與養殖場現在資金已經沒有缺口,上海那邊的裝置也已經發出,只要機器一到,等除錯、培訓完之後,馬上便能進入正式生產。為了配合飼料廠的生產,養殖場也正式掛牌,首先成立的是孵化場,鄉里對雞苗鴨苗的需求量很大,從外面購買幼苗顯然不划算。
孵化場的技術含量並不高,請了鄉里的農技站和中學的幾名教師當指導,很快便步入正軌。而養殖場還有一個大頭,便是苗豬,按朱代東的規劃,樹木嶺鄉每年出欄的生豬至少要在五萬頭以上,每個月需要提供苗豬在五千頭左右。因此,養殖場的豬種場也必須馬上成立。
但豬種場需要的技術可就要複雜得多,畢竟死一點雞苗影響不大,但要死一批豬種,對養殖場來說可就損失不起。為了這件事,朱代東去了趟省農科院,請了兩名專家來樹木嶺指導,在縣農科所和鄉農技站的配合下,理論加實踐,豬種場派了二十名技術員跟學習,一直從母豬的餵養到苗豬可以銷售,一條龍全部要學會。
飼料廠、養殖場的事已經開始正式運轉,迎接“普九”驗收,朱代東也不能落下,這是他分管之中的事,其他人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朱代東絕對不能不當回事。要想樹木嶺驗收合格,唯一的辦法是讓村裡投資。可讓那些村支書出血的事,朱代東這個副職分量還是不夠的。
他與陳樹立商量,請求召開各村支書會,讓陳樹立給壓壓擔子。陳樹立同意,開會時話說得很重,哪個村拖了後腿怎麼處罰云云,但朱代東冷眼旁觀,幾個需要改建校舍的村支書都表了態,可在朱代東看來,這些支書演戲的成分很大。特別是大山村,馬明義乾脆請假沒來,把村長馬二元派來了。幾個需要改建校舍的村支書都表了態,只有這個馬二元說需要跟馬明義彙報。
第二天,朱代東就去大山村找馬明義,那幾個村支書嘴上說得漂亮,其實在觀望。大山村能建新校舍,他們修修頂子,換換瓦自然不成問題。馬明義頂著不辦,他們就會拖著。因此,朱代東的首要任務是啃馬明義這塊硬骨頭。
朱代東先到村委會,沒等他開口說話,守電話的老漢就說話了:“打馬支書吧,出門了,他丈母孃生病,不知多會兒回來。”
老漢的強調帶出了表演痕跡,而且朱代東的耳膜也有些感覺,經過武當山事件後,他聽到別人虛假的言語後,耳膜不像原來那樣刺痛了,改為轟轟的聲音,就像耳鳴似的。昨天在村支書大會上,他有耳鳴的感覺,今天在這裡,同樣的感覺又出現了。
朱代東知道,馬明義這是在躲自己,他料定自己會來,朱代東輕輕笑了笑,對老漢說:“我不找馬支書,他說我會找他嗎?”
“是啊,他說”老漢猛然停住,慌張的說,“我這嘴,說話都不利索了。”
朱代東冷冷一笑,去了馬明義家,馬明義女人跟老漢的話如出一轍,顯然早有準備。馬明義女人孃家在鄰省,離樹木嶺三百多里,真要是去了丈母孃家,一時半會根本就回不來。
朱代東也不跟馬明義的女人廢話,他騎著摩托車在大山村轉了一圈,經過李順家時,耳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把摩托車停好,朱代東敲開了李順家的門。
“朱鄉長,馬支書又不在我這裡,你來幹什麼?”李順把門擋住,不讓朱代東進去。
“誰說我找馬明義了,你們是不是開了村民大會?好像全村人都知道我要來找他似的。”朱代東往裡闖,李順要攔,但手一碰到朱代東,還是鬆開了。
“朱鄉長,你是來找我的?”李順略略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對啊,當初請你出山討債,也是逼不得已,現在討債任務基本完成,你的報酬鄉里也批下來了,等哪天你有時間去鄉里領。”朱代東說道。按照袁平當初與朱代東的約定,討回來的債,朱代東可以拿出百分之二當花銷,現在他要回了一百四十多萬,去掉真正的花銷後,還剩二萬五千多,這筆錢朱代東不想要,想讓李順和賀喜分了,他們兩個都是孤寡老人,有了這筆錢,就能讓他們以後的日子活得很好。